1914年,11月30日
gz市,一处私家小院,凉风悠悠的小院里,几个人正坐在一棵树冠发达,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说事情。
“刘,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这次医疗事故,已经让你难以继续待在广州医院,甚至是整个广东的任何一所医院,虽然事故的原因不在你。”
坐在小竹椅上,间三捏着手中的小茶壶,美美地喝了一口。对面的刘树生刚从医院,身着领带西服,颓丧着脸,连衣服都还没换,就遇到了这位登门客。
院子里摆放着几样行礼,一个很年轻颇有学识的,穿着一身小旗袍站在他旁边,看起来是等着刘树生就要搬家。
没有这个不速之客,也许他们已经叫来黄包车,准备出门了!
刘树生是广州小有名气的广州医院的内科医生。而十分钟以前,他刚从医院拿回了一封早就预料到的辞退信。
刘树生低着头,叹息一声,眼前这位自称是清河村工业区清河村保安团的人,居然在最落魄的时候来邀请前去主持建立龙腾医院,年轻人,似乎还不创办西医体系医院的艰难,何况清河村在地方?还有那个所谓的工业区,时候广西已经建立起工业区,为一无所知。
“间,我们家树生并没有,也不是医术不精,那位患者原本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树生他毕业于……”
“够了!”刘树生抬手止住妻子替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那位出身名门的患者死了是最大的事实,即便是中国人开的医院,能以被辞退作为处罚,已经是院长努力之后的最好结果了。
“出生于中医世家,求学于上海医学院,隔年因为极高的医学天赋,被推荐留学于英国牛津医学院,专业为细胞与生物学系,兼修临床医学。1914年初,学成归国,就职于广州医院。”
间三似笑非笑地说出了这一串信息,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尊敬,是啊,这个时候,能考上牛津医学院,还是学的细胞与生物学专业,这样的人才居然会回国,冲这一点,刘树生就值得敬佩。
“间,你的消息很准确。”刘树生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学艺不精,回到国内,本来想给父老乡亲们用西医看看病,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你还是坚持雇佣我,去主持修建一所西医医院。你要,那将是一笔很巨大的投入。”
听着他坦率无比的话,间三却更是尊敬了几分,“我们团长说了:医院可以一步步的建立。西医可以慢慢地从上海广州和香港招,没有显微镜可以买,没有手术室可以建,没有血库,我们老板可以带头捐血……还有这是我们老板给你信.”说完间三掏出一封信递给刘树生.
随手撕开信封,里面装着薄薄的两张纸,刘树生一边看着一边念道:“树生兄,见信好,先恕小弟冒昧唐突之举,的遭遇已被小弟悉知,百般思考下,终提笔给仁兄写信,望能解仁兄心中所虑.
我陈绍,海外游子,饱经外人歧视,回归乡里,兴学建厂,为的是振兴我中华实业,强我国家实力,并无他意.
小弟心中也有大志,是为我中华儿女顶天立地而抛头颅洒热血,但方言世界,列强林立,中华积弱已久,实不能与之抗衡,现只有励志于科学工业发展,若仁兄心中有我中华,投身于我,建立造福于民的医院和将来的医学院,将医术代代相传下去.同时希望仁兄来小弟此处详谈,小弟愿开诚布公坦诚相见.
致礼,陈绍,
另,字丑文差,请见谅.“
“这样……”刘树生有些心动了,带着询问的口气,“间,虽然我民团也是有信誉的较正规军事组织,可是我虽然在医院做医生,但我的研究方向是细胞与生物医学领域,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医院统筹和管理等工作。而我也刚收到远在英国的细菌学导师的信,邀请我前往英国,加入一个细菌实验室。”
“但你不愿意离开中国,还是对一身所学,抱有一展宏图的希望对吧!”和大多数这个时期归国学子一样,刘树生确实是良禽难栖,但又始终抱着希望,这才导致后来局势稳定后,大批人才归国,而如今,国内去哪找细菌试验室?细菌是?随便拉来几百个中国人,有一个都是好事了。
而就连当个医生,都遇到这摊子倒霉事,这年头的病患,可不会和你留英人才讲理,这年头只有钱权才是道理,“放心吧!细胞是人体的最基本组成单位,对吧?无不少字我虽然没留过洋,但还是在上海念过几年书。总之,以后的工作,不会让刘有对牛弹琴的感觉。这次去了清河村,你会有意外惊喜的。”
“你要不这样,间,我和你先去清河村看看,等我见到了陈团长,再说答不答应.“
“完全没有,你现在就去吗,如果去的话,我安排车子.“
“那就麻烦间了.“
刘树生身旁的妻子似乎对这个没听说过的华石县清河村很担忧。虽然不是科学人员,但却是自小出生在西方,语言学硕士,精通英德法俄四国语言,不然也配不上刘树生。可去了清河村,能做呢?
“树生你真的要去看看?“
“是的,先去看看再说.“
座在竹椅上的间三,笑了笑说:“也一起去看看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