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你告诉董事长一声，就说黎午阳来了。”

“没看到正在忙呢吗。一边呆着。”

午阳一想，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里是什么工作作风，就说：“那你忙着，我先走了。”

董事长办公室旁边是副董事长办公室，铁将军把门，旁边是副总经理办公室，门开着，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边，两个女人站在旁边说笑。旁边是秘书处，门大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又看了团委、计生办，同样没人。

下楼到了4楼，楼梯的一边是供应处，分为一、二、三处，只有三处里面坐满了人，午阳问一个少妇：“师傅，怎么其他办公室都没有人，你们这里就坐满了呢？”

少妇说：“你是来找一处还是二处的？他们很少过来，你只能给你的关系人打电话。我们三处不同，我们处长是厂里的先进人物，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对我们要求当然严格一些。”

“你们处是负责供应什么原料的？”

少妇得意洋洋地说：“公司产量高的5种都是我们处的。”

午阳笑笑问：“那你们的奖金一定高很多吧。”

“每个月多千把块。没什么意思，你去看看人家基建处，处长带着人昨晚又打业务牌了，每次就赢几万。”

楼梯的另一边是基建处，午阳在门外看到一个秃顶的男人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估计是鏖战了一通宵。

到了3楼，供应处的楼下，是运输处，也是一、二、三处，还分别标明了小车、货车、厂车，看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男青年在看书。就走近，看到他看的是一本考研的书，《英语》。

午阳问：“兄弟。你也准备考研呀？”

“是啊，没事干。随便看看。”男青年抬起头，笑笑说。

“你是准备考什么专业啊？”

“我学的是冶金专业，只能考这个了。”

“公司鼓励学习吗？读研回来是不是好评职称一些？”

“我就没有准备回来，这里的好时光已经过去了，快垮了，还为他殉葬呀。”

午阳改用英语问：“为什么这么说？”

男青年结结巴巴地用英语说：“你看看这里，每个处10来个人。就管不到50台车，下面还有司机的。这像个兴旺发达的样子吗？”

“你们公司32500人，一线工人只有两万，其他人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根本就不用干什么。来都不用来。就是自己打打牌、炒炒股。公司股票上市的时候，中层干部和老板们，都有几万的原始股，每个职工也有1千股。”

午阳听他越说越流利，知道他基础还是可以的。就改用汉语笑着说：“兄弟。如果有你的用武之地，你是否愿意读在职研究生呢？”

“那要看谁来当家。如果还是曾老板，我肯定走人。”

“我来。我是渌江县的县委书记，已经调到公司来了。”

“你也太年轻了吧，年轻得让我都不敢相信了。”

午阳笑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是事实。你贵姓呀？”

“我姓龙，龙雨村。”

“龙雨村同志，你对公司熟悉吗？”

“黎老板，我虽然来公司两年了，但是除了对机关的人熟悉以外，分厂的人和情况是一点也不了解。”龙雨村说。

午阳笑道：“对机关熟悉就行了，分厂的工作好抓，就是机关的事情难办，你能不能帮我拿出一个公司机关的改革方案来，我来负责实施。”

龙雨村说：“我一个人恐怕不行，不过你黎老板既然有这个心思，我会找人来搞好的。比如供应三处的处长、副处长，都是干事业的人，也早就对公司的情况不满了。”

“好，你先搞出来，我出去考察一下原料的问题，半个月就回来了。”

“黎老板，原料其实问题不大，主要是我们供应处的人索要太厉害了，人家不愿意送过来，才造成了原料紧缺，如果改变方法，原料就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午阳说：“好，要怎么改变，也请你在方案里写出来。你最好还将平时看到的，哪些人工作扎实肯干，哪些人有能力、有水平也写下来，我现在是单枪匹马，势单力薄呀。”

“好，我还会将那些贪官污吏也写下来，这些人你可以不移送执法机关，但是一定要清除这些害群之马。”

“好，这样最好，但是你不能冤枉好人，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龙雨村说。

“没问题。麻烦你给我写一个公司所需要的原矿石名单好吗？我准备走了，先打个电话。”

拨通曾维伦的电话，“曾董事长，我是黎午阳啊，我来公司了，没有看到您呀。”

曾维伦说：“黎董事长，我正在陪总公司的老板，今天不会来办公室了，对不起，麻烦你明天过来好吗？明天我将工作移交给你，我就不管事了。”

“曾董事长，我准备出去跑半个月的原料，还是请您管理公司吧。”

“也行，不就是半个月嘛，我就维持半个月好了，你一定要记得早点来接手啊，我已经烦透了，而且身体也不好，我已经取得总公司老板的同意了，立马休息。”

“好的，反正公司也跟一部机器一样，也在运转着嘛。有没有着落，我都会尽早赶回来的。您要注意身体啊。”

午阳心里有些着急，但也知道是急不来的，这么大的公司，可不比一个县呀，县里你干部不管事，村民照样种田吃饭，公司就不同了，如果不搞好。天上不掉、地里不长的，大家喝西北风呀。

回到家里，躺在罗汉床上。老婆们就围过来了，午阳将要出去找矿的事情说了。小雅说：“霞姐也就是20天就到预产期了。你能不能不出去？”

午阳伸手摸摸霞姐的肚皮，“乖乖，要等爸爸回来啊。霞姐，我计划只有15天，而且在方圆500公里范围内，你有了动静就打电话给我，几个小时就赶回来了。”

唐锦说：“午阳。我跟你去。”

午阳说：“我这是出去工作，你去干什么？”

“我去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呀，你一个大男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还有，你累了，我可以开车的。”

“这次出去，就是我和竹青的几个叔叔，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的。再说了，每天翻山越岭的，你不怕累呀？”

唐锦说：“我就和小雅一起去，你们爬山去了，我们就开车在山下等着。晚上你也有个伴嘛。”

小雅笑道：“唐锦姐，你干脆说离不开午阳还好一些。”

“我就离不开怎么了？小雅你看看，你们跟午阳的时候，20岁都不到，姐姐我，这么大年纪了才跟他，怎么也补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