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着靠墙而坐的男人,陈柏宇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椅子的靠背上。
“你到底是谁?”黑子惊慌失措。
明明手枪就在他面前,只要稍一前倾就能够到,但不知为何,连杀人都做得出来的黑子,此刻却不敢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枪。
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似根本不怕他再拣起手枪,右手的刺痛还在提醒着他,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黑子不想动弹。
黑子无法确定,面前这人是不是还有其他刀在身上,若是不慎在被废了一只手,就不是好玩的了。
天气很凉爽,冷汗还是从黑子额角滑落。
黑子已经问了两声,对方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坐在椅子上,眉头蹙起像是在思着什么。
“告诉我,你叫什么?”男人说话了,用不容拒绝的口吻。
这人看起来年轻,偏偏这句话一出口,连黑子这种亡命天涯的人心脏都不禁抖三抖,好冷,这人周身遍布着杀气,而且光是杀气就让黑子不敢动弹。
“我叫黑子。”黑子双唇颤抖,张嘴犹豫了一下,到口的话变了股味道,“敢问哪里得罪了大哥,要死也让黑子死个明白。”
本来黑子是想再问一次对方的来头的,可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喉咙就卡住了,在看到对方眼神的同时,到口的话变了。
如果再问他那样的问题,会死吧。
黑子不怀疑自己会有这个念头,他也不觉得是自己胆小,但是他怕死,不然也不会杀了人之后到处逃窜。
“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是谁让你来的?”陈柏宇接着问道。
陈柏宇没有要和黑子说多余的事情,面前这个叫黑子的,还不够资格让他等同对待,而陈柏宇要做的只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既是如此,他就要用气势压住对方,此刻他就是这么做的。
“我……”黑子有些犹豫,看看陈柏宇又看看地板的手枪,“我是逃犯,在川省老家抢劫杀人遭到通缉,辗转来到这里。”
黑子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觉得这是个很明智的抉择,不说,意味着死,说了,就算对方报警让他被抓,起码还能多活些日子。
盯着黑子只有眼白的一只眼珠转动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听到黑子的话,陈柏宇反而感到失望了。
敢情这人是个逃犯,从他说话来看,这人没有撒谎。
陈柏宇从问问题开始就张着鬼瞳,只要黑子说谎,那么他体内的源火肯定会有变化。
人体五行是随情绪变化的,而中医也讲究人的喜、怒、哀、乐,过了都会影响你到身体健康。一般中医通过把脉可以知道,而拥有鬼瞳的陈柏宇,望诊一途已是无人能及,自然可以清楚通过黑子体内五脏五行的变化,而知晓他此时的情绪。
“大,大哥。”黑子满怀期待的问道:“我已经都说了,能求你放过我吗?”
“既然你是通缉犯,我想还是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好点。”说着陈柏宇已经拿出了电话,按下了三个数字。
黑子一听这话,神色立马黯淡了下来,耸拉着脑袋叹息,然后他又看到躺在地板上的那把手枪。
一丝阴狠在黑子脸上一闪而过,黑子打算豁出去了,本来还觉得被警察抓好过被这人干掉。
坐了这一会,黑子也想通了,他妈的横竖都是死,干脆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身上肯定没有刀了,刚刚被椅子靠背挡住了陈柏宇,而后者掏手机的时候,黑子也清楚的看到陈柏宇穿得很单薄,所以他肯定陈柏宇身上是没有刀了。
求生的**如同爆发的火山灰,瞬间就充斥满黑子的内心,他不想死,而就是这股**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黑子注视着陈柏宇,看到他突然偏过了头,黑子本就紧绷的神经突一反弹,借着墙壁借力一下就把地上的手枪捞在手里。
“砰!”
黑子瞄准了陈柏宇的脑袋扣下板机,枪声响了,子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射出去,黑子的脸上同时涌上一抹喜色。
可是,他估计错误了,子弹没能射中坐在椅子上的陈柏宇,而是偏离陈柏宇足足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打在了房间的门上面。
黑子倒下了,到最后一刻,他的脸色瞬间转换成了痛苦。
不可置信,一直到他死去,黑子都闹不明白,为什么死去的会是他,子弹明明对准了那个人,为什么会偏离那么多?
同样闹不明白的,还有刚打完报警电话的陈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