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向邪神的爪牙屈服的！”

被洛明俘虏的那个邪教徒法师，正义正言辞地大叫着。

其实他这样说一点也不奇怪——除了个别的极端案例之外，谁愿意自称邪恶啊？许多武侠小说里的“魔门”都知道自称“圣门”呢。

曾经和阿雅聊天的时候，她就直接举出了一个典型的邪教的例子：

“邪恶和无知充斥着大地，邪神在列国中腐化人心，吸引了无数愚蠢的人。唯有我们才信奉真神，懂得真理，迟早有一天，我们的真神会降临，重整乾坤。”

将自己描绘成真理，然后去蔑视一切外人……这样的邪教就会有很大的吸引力，甚至其内部的许多人，对自己的正义也是深信不疑。

毕竟，世人皆浊我独清的感觉是很爽快的。

不过，洛明并不觉得面前这家伙是个狂信徒或者硬汉。

大概，这么喊一喊，只是为自己壮胆而已。

就像天朝强盗去打劫的时候，往往也会喊上两句替天行道，让自己的犯罪行为心安理得。

洛明并没有刻意学过什么拷问，充其量也就是知道往脸上蒙湿布，或者普通的严刑拷打而已。

但他作为一个武术家，却懂得哪里的血管被压迫后会麻痒，哪里被敲打到之后会抽筋。

比起被敌人折磨，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大概会更让人恐惧吧。

反正，没撑到第三分钟，这个法师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下跪求饶了。

“大人！大人！是小的鬼迷心窍了！小的该死！但在杀小的之前，请允许小的为您讲述那些恶徒的事，只要您不嫌污了耳朵就行！”

洛明都没有来得及问什么，他就主动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事，甚至还很贴心地帮忙精简了一下。当然，其中也混进去了两句马屁。

……看起来这家伙原本在邪教组织里大概也是个受气包吧，曲意逢迎的水平很高嘛。虽然是相对珍贵的法师，但实力弱成这样，不受重视也不奇怪。

为了奖励他的诚实，洛明终于给了他一顿饭吃——原本他一直被洛明饿着，现在有了热腾腾的面包和有一片肉的肉汤，简直要流下眼泪了，忙不迭地对洛明远去的背影道谢。

这大概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

除了那些能够完全克服本能的强者之外，人的本能总是避死趋生的。

杂鱼法师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反抗洛明，那么心中的怨气留着也没有好处，一旦被洛明看出他心怀不满，说不定就要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