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的吐蕃之行让严平等人大开了眼界,同时对吐蕃的整盘局势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他首要结交的目标定在了云丹王身上,在这点上不容置疑他的才能,云丹王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完美的,他和所有的卫朝人不同,他谦逊,爱笑,而且笑的很诚恳,他给所有的王公贵族带来了各种礼物,不求回报,只求能获云丹王统治下的人的认可就行,如果时间允许,他会在春季和秋季分别再次拜访云丹王。
听说他回去只搬走了一些石头,他想时时刻刻瞻仰云丹王的威仪,所以决定运回一些地道的本地石头,回去雕刻成云丹王的样子,时刻供奉。
云丹王开始只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当严平第二次带着一尊光洁的云丹王雕像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激动的泣不成声,能将他云丹王时刻都放在心里的只有他严平一人。
严平的祖上是靠刻刀吃饭的,他从小就悄悄继承了这门手艺,天资聪颖的他在熟读四书五经的时候,同时也耳濡目染了那些经商之道,本来对他寄予厚望的那个爹希望他能像其它文人一样谋取一个功名,可惜事与愿违,好不容易到了县试那一关,居然被折磨得连续换了三次考场,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故意来玩他们的,想及第,下辈子吧。
严平很感激这帮故意为难他的这帮孙子,这样他才会在后来的经商生涯中大放异彩,只是回到家之后,不善经营的老爹这段时间被隔壁一间木料坊的商人给坑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在严平到理县参加县试的这几天,家里接了一批忙活,企料就在准备交货的当夜,那些好不容易赶制出来的各种器具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严平的老爹每天被各种寨主上门骚扰,气结之下直接上吊自尽了,绝笔是拿铺子来抵所有的债务,并告诫严平千万别走自己的老路。
等严平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爹娶的小妾早已经卷着细软和别人私奔了,唯一的三个徒弟在师傅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另投他门,严平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爹多半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当他被赶出门的时候,望着那熟悉的一切,他选择了一条最危险,也可能是捷径的复仇之路,他义无反顾的上山当了山贼。
永康军本来有个当小统领的胞弟,他本来可以去在哪里谋一份职业,但报仇的希望几乎没可能,这个只用钱来衡量的世道,公义显得一文不名,包黑子不会重现这片土地了。
这恰恰成为了他游走在律法之外的便利,从进入贼窝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把所有人卷入了这场复仇的旋涡之中。
紫檀木的商人及工匠,马尔康的吐蕃人,最终成为了复仇计划中的完美的一环扣一环。
财不可外露,当寨主大张旗鼓的对外宣称自己多有多有钱的时候,周围一些眼红的同行已经盯上了他们,这只肥羊已经养肥了,是该宰掉了。
就在严平带着老寨主唯一的女儿碧儿往逻些城送紫檀木料的时候,山寨被人一锅端了,至于是谁出卖的他们,已经不重要了,官兵的眼中不允许一伙山贼做大做强,这是他们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