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然就说道:“好了,美女画家,我们去哪里写生?”
黄瑜雯指着湖对面的青山,说:“上山。”
叶之然惊讶地“啊”了一声,抗议道:“俗话讲,望山跑死马。你真打算把我当马?”
黄瑜雯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你是马吗?我看你就像是头驴。”
叶之然就装作委屈地说:“怪不得被你牵了就走,我一大早的来这里何苦呢?”
黄瑜雯知道他说笑呢,看了他一眼,安慰地说:“一大早来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的风景可不是哪儿都有的。”她微微扬起雪白的脖子,打趣说,“你现在身边有美作陪,双眼又可以欣赏着祖国的大好山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叶之然就说:“你在这里看风景,别人在那里看你呢,你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吗?”
这话脱口而出,却是玄妙无比,黄瑜雯想了一想不由地痴了。
她以前在文章中也看到过这句经典的话,没想到这个时候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对景生情,依然一下子触动了她的心扉。
叶之然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想什么呢?美女画家?”
黄瑜雯心境依然没有完全从其中脱离开来,听叶之然又称她为“美女画家”,就说了一句:“别这样叫我,你就叫我瑜雯吧。”
叶之然就不惺惺作态了,说道:“瑜雯,我们走吧,我们这样站着发呆,别人还以为我们两人在闹别扭呢。”
黄瑜雯睁大美丽的双眼,不解地问:“我和你闹什么别扭?人家为什么会这么想?”
叶之然开玩笑说:“这个?人家一看咱俩吧。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仙子下凡,如此绝配的两人在湖边发呆发傻,还不以为咱俩有了口角?未免大煞风景。”
“呸!”黄瑜雯呸他一声,说:“你还玉树临风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笨拙地背着块画板,最多就是一个书童。”转身走了两步,颐指气使地使唤叶之然说,“书童,快点跟上。”
叶之然叹了口气,说:“在常嘉,我大小还是个乡长,不少美女想着法子让我腐败。到了你这里,做个书童还要被斥愚笨。”
黄瑜雯看他一眼,板起脸问:“那你腐败了吗?”
叶之然忙说:“我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怎么会腐败?”
黄瑜雯“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走了几步,可能是刚才叶之然的话触动了她心里的某根弦,感慨地说:“小叶,我叫你小叶吧。你说人长大后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其实一个人独立地生活着,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唱歌啊,作画啊,不是很好吗?”
叶之然有点跟不上她快速变化的思维了,诧异地说:“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不结婚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围在你周围,拿你作为中心呢。”
黄瑜雯调皮地说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叶之然说:“美丽的女孩,就像天上的星星。每个星球都会有好多其它的星体围绕着。那是它们同时被她所吸引着,是她忠实的追随者。只是这些追随者中,有些走的近,有的离得稍远一点儿。你迟早会发现的这些星体的存在,也迟早会和其中一颗结合起来。”
这段话听在黄瑜雯耳朵里,不觉又是一怔。
在她孤傲的心灵中,从没有一个男性和她说过类似的话。天啊!他怎么能说出这么美妙的话语来?他又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美妙的话语来?!她感觉到自己心灵最深的某个地方,一下子变得很柔弱很柔弱,心底最坚硬的部分正在被慢慢地融化。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对叶之然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画吧,也许这里看到的风景才是最美丽的。”
叶之然就取下身上的画板,用支架固定好,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拿出画笔,素描起来。微风拂过她的衣衫,少女秀丽的身姿在湖畔悄然伫立。她以明亮的双眸捕捉着自然风景,似与周围的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
这本身又何尝不是一幅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