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秀踏上花楼之后只觉得宛如平地一般,几艘巨大的舟船联合,让这个巨大的湖上怪兽宛如不动的港口一样。
对着周遭的那些仆从轻声道了声谢,没有理会有些迥异的眼神,循着自己的观念行事的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给这些习惯了鄙夷眼神的大汉带去了怎样的震撼。
也不是没有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或是读书人为了显示修养对他们道谢,可是那种高人一等的语气和施舍的表情,与那些不讲礼数的人有什么区别?
在习惯了低人一等,甚至他们自己也认为自己低人一等的时候,有个少年以清澈的眼神和诚恳的话语感谢了他们,这让他们确实颇为异样。
不过来往声色场所这么多年,这些大汉都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回应只是拱了拱手,便带着小侯爷一干人等向着花楼最中间走去。
五艘庞大的船舰已经互通有无,可以说它们在一开始设计的时候,就有考虑构建在一齐,如今终于展露了它最为惊人和辉煌的一面。
最为中间的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摆满了屏风和灯笼,还有隐约可见的檀木桌具,更有不少难得一见的佳肴美味。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偌大的甲板之上却并没有几个人,而坐在木桌上对饮的都是身带贵气,极为不俗的年轻公子,旁边往日里千金不可一见的姑娘们极为小心的伺候着他们,神色虽然不尽相同,却都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向着这边走来的声音,正在喝酒的几人都停下了酒杯望向了仇久这一行。
“久哥来了!”
其中一人站起摆手招呼道,而另外几人看着跟着仇久而来的王安石等人,眼中露出了些许的精芒。
有一人反倒是跟着王安石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了王兄,听闻你乡试夺魁,愚弟颇为欣喜,只是你等行迹缥缈,愚弟来不及寻觅便已经没有消息了!”
王安石眼中闪烁一丝精芒:“无怪小侯爷会说有熟人,原来是白钦原兄!”
“确实是许久不见了!”
“小弟随着先生一道在江南游历,并没有来往多少乡镇,倒是让钦原兄费心了!”
“先生?”
问好说话的那个公子模样的人物眼中精芒一闪。
“倒是很想知道谁能做得了安石兄这等大才的先生!”
他倒也不追问,转而对宁采臣拱手道:“想来这位就是被评为文章颇有古朴大贤之风的宁采臣兄了,听闻宁兄性格慷慨豪爽,在金华一代颇有名望,有幸一见甚幸哉!”
“谬赞了,谬赞了!”
宁采臣拱手轻笑,只是丝毫没有得意的神色出现,颇有些不为吹捧所动的样子。
“好了,再说下去就耳朵都酸掉了!”
另一人倒是并不在乎这些,反而对仇久问道:“久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带他们过来作甚?”
“哦?陈颙我带几个朋友来花楼玩,还要问过你不曾?”
仇久没有一丝留情面的说着,毫不犹豫的针锋相对,倒是让那个陈颙颇为惊讶,神色一动之下倒也没有反驳。
“侯爷,这一次湖上花楼毕竟是陈兄和白兄联手举办,你如此不给主人家情面是否太过了?”
在陈颙后面的一个男子开口说话,似乎要为陈颙讨回点公道一般。
“哼,你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