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讲!”凌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让那人继续把话讲完。
“下官暗中统计过,因为这件事死了的人差不多能有五百人了。”
这人讲完这句话后在最前面跪着的有一人说:“大人,这其中有些只是邻县的人,本县死的大概就是才三百多人而已。”
“啪!”
“才三百多人而已?你还觉得少吗?啊!”
那茶壶和茶杯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大概还是滚烫的茶水溅在刚才说着这话的人身上和脸上,另外被热茶水烫的想要惨叫的他却是不敢喊出声来。
凌衍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掌管沙县典狱的狱长,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上,对站在一边的官兵说道:“在你眼中死掉的三百多个无辜的百姓就是这么没有重量吗?你给我听清楚了,把你祖坟往上扒开三百年加起来的骨头都没有这些人重。来人,将这位狱长大人拉下去关在大牢里,让他好好尝试下大牢的另一番滋味。”
随即沙县狱长便被跟拖个死人一样被拖走,嘴里不停的哭喊求饶,鼻涕眼泪都掉了下来。
“讲!”
“下官于心不忍,可县令在沙县蛇鼠一窝,下官敢怒不敢言,想要往上告但上头也是被县令买通了的,所以下官只能将这些藏在心里,可每夜想起那无辜惨死的百姓便无法睡着,这近一年以来每晚都要做一次噩梦,家中妻儿甚至都以为我着了疯病的。”
“过了半年时间之后,这件事差不多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城中的百姓虽然心中都晓得事情肯定不是这样蹊跷的,但谁也不敢言语,不过不知怎么的这件事的来来往往竟然让土溪山的土匪晓得了。在西南道土溪山对于这种贪官污吏草菅人命的狗官从来都是先杀为快,所以第一时间就宣布必杀县令大人。这便是这件事的曲折来往,大人,下官知错不报,下官有罪,见死不救更是大罪,仍有奸臣当道同样是不可饶恕,下官愿受罚!”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凌衍心中有着三尺不平气,要是不消他简直是难受得很。
“这县令杀得好,若是让本官查出来必定是要让他死的更惨。”凌衍自问不是好人,可要让自己这么久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的,也极其憎恨这种官员。
“杨志。”
“末将在!”
“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本官不论他讲的是真是假,但本官暂且都会把这件事当成真的来对待。本官命你派人赶往赫州城将此事详细禀报给杨令尹,本官需要令尹大人的一个解释。”凌衍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这小小的沙县县令竟然就敢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了,要说杨应风没有察觉他一万个不相信。自己本欲给杨应风个面子,对于赫州郡县看见的事遮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这事却是过不去了的。
“末将领命。”杨志听完之后恨不得将那还未下葬的沙县县令揪出来鞭笞一顿,甚至是大卸八块。
杨志走出去,凌衍让所有人都站起来,眼睛带着寒冷,说道:“关乎这件事的所有人本官都会一个个的揪出来。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将相关的人是谁交代出来,到时候本官会酌情处理。要是一个都不说,等本官自己查出来那所有人的下场一定比你们自己想象的要悲惨得多。”
事情都败露了,当初参与过这件事的官员站了出来,心中不敢带着一丝一毫的侥幸,这位钦差大臣的身份他们都清楚得很,这件事终究最后是瞒不住的,然后有几人还不敢承认都被旁边的人指了出来。
“统统给我押下去。另外将他们供出来的人也一齐抓捕归案,一个都不许放过。”凌衍拿出自己的玉牌给了刚才讲出真相的那人,对他讲道:“你拿着本官的信物去抓人,若是有人胆敢反抗就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