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我猜这件事凌衍应该是从罗家唯一逃了出去的女子罗青琏得知的,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而是要想想办法怎么将二公子的命保下来。”朱芸手指慢摇将田辛按回了椅子上,轻声说话。
田辛点头,既然凌衍是特意为此而来的,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自己与凌衍期间还闹过点矛盾,讲情面自然是讲不通了的。
不过这事牵扯到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必定不能不管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田辛还是人,就算他并未怎么管过膝下一女一子,可毕竟是亲骨肉。
“这孽子,整天给我惹事,这次好了,惹上凌衍了,这次事情过了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谈及这个儿子田辛又是气又是无奈,这些年他一个人独自拉扯大了两个孩子,女儿前年的时候嫁去了黄州,可惜那家人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不过女儿喜欢也就由着她了,再说有他这个云州令尹做娘家女儿在那边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可唯一的这个儿子都已经二十一岁了,整日游手好闲不说更是经常做出些祸事来,若非他是云州令尹,这个儿子早就被抓进大牢里了。
“对了,朱芸,上次我那孽子坏了你的那批硬玉的事情在这我向你道歉。不过你当初怎么不和我直接讲明,那孽子犯了这么大的错你就不应该包庇。”
朱芸轻笑,直言并没有什么,既然话都讲完了朱芸就起身离开,再待久了说不定外面还会有着两人的风言风语传起来,人言可畏。
等朱芸走远之后田辛脸色阴沉,这女人做事可真是八面玲珑,外人都觉得若是没有朱家他田辛不会有今天,可田辛却不怎么认为,无论有无朱家他都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当初朱芸主动找上他的时候只他觉得不过是付出一些官府的生意出去就得到一份助力很划算。
现在他瞧着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渐发现当初和朱家做交易是亏了,比如现在就算云州军政大事虽说是他田辛一人做主,可许多暗处的事情还得继续仰仗朱家的钱,毕竟官场运作看不见的银子花销可是十分巨大。
受人钳制田辛很不喜欢,所以这些年才打着互通贸易的理由扶持许多本土或外地的商户,为的就是削减朱家对于云州经商方面的影响力。
“滚下去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田辛让庞大海滚,自然是欣喜得屁滚尿流,他还真怕被打死在这里了。
田辛阴沉着张脸坐着,桌上放着的还是那张苏坡写的十三策翻本,这个时候他是再没心情去看这些。
泉阳城四大主要干道,除了烟云路外其他三路都是充斥着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高门权贵,不过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街上那扭着腰肢披着几缕布遮掩身子的女人。
这的女子胆子都大,言语挑逗更是拿手好戏,雏儿们来到这里或许上趟街都能被逗弄得耳红目赤,当然大家都没有恶意,何况这也是让别人看到西南百姓热情爽朗的性格。
凌衍东瞧瞧西看看,反正这个世上没有说看漂亮胸脯犯法,不过凌衍坚决不让朱思看,出了冰魅阁之后他便带着断水流在街上闲逛。
游逛一番之后,才能赞叹这泉阳城已有大成风范,难怪有人说未来十年泉阳城必定会成为帝国西南东南四州最为繁华的城池。
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来自各方的车队将来自各地的货物卸下,然后心满意足的拿到了银子,一桩生意便就此做成。
不过,凌衍却是发现身后居然有人跟着他,这可是稀奇了。
“是刚才那屋子的娘们派来的人?”断水流痞气十足地讲,凌衍蹂躏着他的帽子,“你个小东西整天嘴里挂着娘们这成何体统,我看你以前念的佛读的经必定是白白浪费的。”
“要你管”
凌衍就奇怪了,你说一个不懂佛理的小屁孩怎么就具有那虚无缥缈的佛光护身呢,莫非真是上天眷顾?
懒得去想这个,既然发现了后面有虫子,那就得清理了。
这次凌衍带着断水流进了一家药铺,满屋子的药味,现在药房里还没有客人,医者医人,自然希冀百姓无疾患,若是因为无人有病而导致的药铺开不下去那都乐意。
这间药铺是监天司安插在云州的一处秘密联络点,当他亮出身份的时候,这整座铺子的都是监天司下属的人脸色大变有人急忙关上了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
药铺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续着两撇小胡子,很是滑稽,不过他本身是个有着几分真才的郎中,治病救人很在行。
“监天司云州泉阳半亩塘柳岩见过凌司命”
监天司散布于天下各处的秘密据点同一成为半亩塘,为大正守护半亩江山,而作为泉阳城监天司最高级别的半亩塘负责人就是塘主,也就是柳岩,他瞧见凌衍手里的司命令牌便十分震惊,毕竟他在云州潜伏已经有了好多年,还从来没有过上司来过。
前段时间大司长亲临西南道,可却只是在赫州露面,让得这边的同僚好生难过,若非不能擅自脱身大家都跑去面见大司长了。
所以他诚惶诚恐,同时也惧怕,毕竟如此年轻的司命大人也就只有那位在司里盛传或许要成为下一任大司长的凌司命。
他们这些外放的秘密监天司下属平常时候隐匿身份暗中监督天下各处的动态,然后按时上报朝廷,这也是监天司在外面盛传无孔不入的原因。
这些繁琐的规矩能免就免了。对了,柳塘主,外面有几只虫子踩着我的影子过来,你吩咐下去将人带回来,然后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