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喜欢,那今年冬天我们在梅花上盖上暖棚,等到明年夏天让你看腊梅盛放……”方太太从马家回来后,就对马家的那株能在夏天盛放的腊梅赞不绝口,风重华与韩辰说了之后,韩辰就留了心。
“马家能做那是因为他家是商人!我们要是做了,只怕弹劾你的折子要堆满陛下的龙案。”风重华只是摇头。
“怕什么?”韩辰哈哈大笑。
他现在缺的就是一场大胜,只要与瓦刺的这一仗打胜了,他就可以慢慢积蓄力量。
现在等的,也不过是看永安帝何几立太子罢了。
这时,外面有丫鬟回报,说是莫嫣求见。
风重华摆手令丫鬟下去,斜睨着韩辰,有种被宠溺坏了的娇纵之感。韩辰看着她,不由就想起风重华数次拒绝他的情景来。
他笑着拉过风重华的手,然后再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用力在怀中揉了一下,“好了,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你还不明白?”
心爱的人吃你的醋,这种感觉原来如此美妙?韩辰巴不得风重华天天如此。
风重华今日才梳的发髻差点被他揉坏,气得打了他一下,“那谁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韩辰恍然大悟,“原来娘子是想看我的心?”说着话,他做了一个掏心的手势,然后嘴里发出‘嘭嘭’的心跳声,“你瞧,这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风重华就大笑起来,轻轻打了一下韩辰的手。
在韩辰面前,她是越来越放纵了。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冲着韩辰撒娇。而有时,她也会像个孩子似的腻着韩辰,故意与韩辰反着来。
莫嫣挑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相对而笑的画面。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见过小王爷,小王妃。”莫嫣如同插蜡也似的行了一个福礼。
韩辰连看都没看她,顺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倒是风重华点了点头,“来了,坐吧!”
莫嫣看了毫无反应的韩辰一眼,轻轻咬了下唇。
“宣府的天气虽是比京城凉些,到这个季节也开始热了。你院子里的冰可够?”风重华笑吟吟地命人给莫嫣端了杯茶。
听风重华问话,莫嫣忙站了起来,“回小王妃的话,尽够了。感谢小王妃的厚爱,自来了宣府,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没缺过。”她院子里的东西确实没缺过,不管她喜不喜欢风重华,在这一点上也是不得不服气的。
就连刘月儿去她院中玩,也对她院中的摆设很是羡慕。
说她院中的摆设就连一些大家闺秀都比不过。
可是,院中的摆设再不缺,谁又能知道她的心?她要的,只是韩辰而已。
可是……
莫嫣咬着唇,看着风重华裙角边的缠枝花纹。明明正在服着丧,却穿这样的衣服,好吗?
可是,小王爷却如同没看到似的。
莫嫣一双眸子转了转,“下个月,就是家母的忌辰,因远离京城无法祭祀。所以想在后院烧些纸钱,特来向小王爷和小王妃禀告。”
风重华就看了韩辰一眼,眼睛不由往莫嫣身上落去。
莫嫣今日穿的分外素净,一件淡杏色的长袄,上面绣了几朵腊梅,下身配了条浅绿色的裙子。发间别无装饰,只簪了跟白玉兰簪。
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株刚刚盛放的白玉兰,清香溢远。面上带着怯怯的笑意,似芙蓉泣露,似蔷薇含泪,令人心生保护之感。
她抬起头,几番偷眼看韩辰。在与风重华目光接触之时,面有绯色。
风重华似笑非笑地看了韩辰一眼,韩辰则是用无辜的目光回望。
“即是忌辰,就去城外的寺庙做场法事吧!”她转头与悯月说话,“给嫣姑娘支五十两银子。”做场法事五十两尽够了。
听了这句话,莫嫣几乎要泪如雨下。她猛地眨了眨眼,强自忍住,“多谢小王妃!”
有哪家的妾室过得像她这般的生活,连在府里给母亲烧纸都不能?
给五十两银去城外做法事?难道风重华就不知道现在城外多乱吗?
她知道,风重华就是想让她死在城外的乱民手中。
这样的话,就无人与风重华抢韩辰了……
想到此,她脱口而,“现在城外极乱,那些乱民……”她猛地闭嘴,有些惊慌地捂住了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小王妃责罚。”
“你又没错,我何须责罚你?”风重华淡然一笑,自桌子上的碟子中取出一颗酿梅,轻轻咬了一口,“即是怕城外乱,留在府中就好。只是后院中尽是花草树木,你烧纸时要多看着些。天干物燥的,不要引起火灾。”
莫嫣咬着唇,吃惊地看着风重华。
一会让她去城外,一会让她在后院烧纸?不管怎样都是风重华说了算。怎么一转眼就把失火的罪名扯到她身上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开口。
此时,韩辰站起了身,“衙门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若是我回来的晚上,晚膳不用等我。”
风重华笑着点头,起身送韩辰出门。
莫嫣怔了怔,连忙侧身让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