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静谥的吹着,蛙鸣声声,凉亭内的轻纱轻轻地飘着,随着风左右摆动,疯女人“嘿嘿”地笑着,紧紧盯着潇潇,使得潇潇有些不自在,向着一边躲了躲,那女子见状,对着翠儿淡淡的说道“翠儿,我和陈妃娘娘有要事商议,你退下吧。”说来也怪,翠儿对她的话很是尊崇,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向着凉亭边的树林里走了去,此时凉亭里就剩下那女子与潇潇,锦儿站在凉亭外,谨慎的看着四周,又瞥了瞥那女子,一脸的疑惑。风轻轻地吹着,吹起一旁开得正艳的蔷薇花,摇晃着,散出淡淡的花香。
“潇潇姑娘,你可知道陈妃是谁?”女子打破了凉亭里的沉寂,温润的眼睛向前看着,拨动着她深藏已久的记忆,淡淡的笑了笑。
潇潇看着她的样子,疑惑的摇了摇头“陈妃到底是谁?”
“她是当今陛下的生母。”
“什么?莫离的母亲?”潇潇疑惑地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锦儿原本对她们的谈话没有半点兴趣,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瞪大着那如杏大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等侍着她的回答。
女子微微的笑了笑,打量着潇潇,“你和陈妃的气质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翠儿一见到你就喊你陈妃呢。”
“我?”潇潇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满脸的惊愕。
“嗯,当年陈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她善良、漂亮,不爱争斗,每天总是微笑着面对着每一个人,不管是下人、奴隶还是平起平坐的妃嫔,她待人都是平等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拥有着万千宠爱,可是她却不知道,获得的宠爱越多,你身上的怨恨就会越重,甚至会压过你受过的恩宠,那些先皇的妃子们,虽然表面上和她和睦相处,然而,背地里却是想着法的害她,就连……”说到这里,女子深深的叹了叹气“就连自己就贴心的人也是如此,终有一天,她的容貌毁了,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开心,整曰以泪洗面,而先皇每次前去探望,她都将先皇拒之门外,曰复一曰,年复一年,看着莫离殿下一点点的长大,自己的恩宠一点点的消失,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儿子留下一条活路。还记得那夜的火就像一条火龙般吞噬着陈妃的寝殿,熊熊大火燃烧着,将她的爱与恨,全都藏在了这诺大的盛京宫里,直到最后一刻,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上空,充满着无尽的怨与爱,从那以后,翠儿疯了,而当今的陛下,由于亲眼目堵自己的母妃藏于火海之中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女子站起身,将头微微的抬起,深深的吸了吸气,淡淡的说道“没有人知道陈妃娘娘为何要这样做,唯独只有翠儿,可是……她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女子将头侧了侧,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同情,手里不停地转着那串佛珠。
潇潇静静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是那样的孤寂与苍凉,风吹起她的束带,轻轻地飘着。没想到莫离的童年竟有如此回忆,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被火烧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一个痛,平时他见到自己总是一幅坏笑的模样,想到这里,她不屑的摇了摇头“我干嘛要想他”不情愿的撇了撇嘴,起身向那女子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刚转身向前走,却又被那女子叫住“潇潇姑娘,请留步。”
潇潇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歪了歪头,只见那女子淡淡的笑着,拉起她的手,很是和蔼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潇潇姑娘,自从你来了盛京宫,莫离有了很大的转变,平时多疑而孤傲的他,喜欢笑了,整个人也有了精神,我想在他的心里你一定很重要,所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帮忙?”
“嗯,留在盛京宫,陪着他。”
听到这句话,潇潇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将头轻轻的低下,无奈的摇了摇“对不起,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了。”说完快步的向前走去,锦儿见状,立即跟了上去,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潇潇渐渐远去的身影,嘴里喃喃的说道“陈妃,她和你一样都是那样的坚定,认准的事儿,绝不放弃,看来莫离要费一些功夫才行了,如果你认为她能给莫离幸福,那么你在天有灵,保佑她,将她留在莫离的身边吧。”
风静谥的吹着,吹起一旁鲜艳的花朵,摇摇晃晃,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着,潇潇低着头,快速的向前走着,为什么每个人都让我留下?景轩你是否能听到我的呼唤,什么时候你才能带我离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映照着潇潇匆匆的身影,缓缓的移动着。
燕北的风仍旧呼啸的刮着,景轩手里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隐隐有着一种痛,如同针扎般,云惠披着裘衣走进帐蓬,手里端着一壶茶,来到了景轩的面前,将茶杯倒满,淡淡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景轩疑惑看着她,“这茶是你泡的?”
云惠微微点了点头“没错,是我泡的,并不是只有花霏月才能泡出这样的茶来。”
说完转身对着一旁的欣儿道“欣儿,我们走。”看着云惠走出帐蓬,景轩端起茶杯闻了又闻,这茶的味道……他那双冰冷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将茶杯放到了一边,又端起了一旁的酒杯喝了下去,夜风微凉,吹着帐蓬的门罕,微微的卷着,死一样沉寂的帐蓬里,景轩独自饮着酒,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