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两位师兄都是来自我天朝的。一个是来自山东泰安,一个来自山西忻州,都是正宗的道教的卫道士,修炼了一身不俗的道法,到了七级被选来的,年纪都不小了,据说那位高个子师兄曾经和秦始皇的女儿谈过恋爱,也看到了孟姜女是怎么哭倒了长城的。
我们聊了很久,师兄说还有很多小伙伴儿都是来自我天朝的。等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两位师兄走后,我便还是煮饭。还弄了俩菜,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蒜薹炒肉,师兄特意交代我下面有一壶酒。我拿出来闻了闻,特别的香。
于是我摆好后,自斟自饮了起来。
那边的前辈还是坐着,纹丝不动。我喝了一口就问:“前辈,你确定不饿?”
他不说话,但是身体却晃了晃。这老家伙,到底是为啥跑这里受罚来了啊!这得犯了多大错啊!看看这身体,都瘦没了。
我也不搭理他了,继续吃喝。反正也没别的事情,我就这么慢慢悠悠喝了大半天,一直到了天黑才往后一倒睡着了。面壁这件事是真的很无聊,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反正是除了吃喝拉撒睡,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对了,还有这个老头子,这老家伙就和木头一样呆呆地对着墙坐着,一动不动。
我不得不说:“前辈,面壁思过其实不一定非要真的对着墙壁坐着才行的。你看我,也是来面壁思过的,面壁思过只是个说法,只要我们不离开这个绝顶,都算是面壁思过了。”
他一听总算是开口了,说了句:“你听谁说的?”
我一笑说:“你总算是开口了。”
“娃娃,你敢骗我!”
我赶忙晃着手说:“不是,这不是骗你,面壁思过真的只是一种说法。教派都有面壁思过的惩罚,但是很多弟子都是没有修为的,有些只是道人的修为,别说是让他面壁思过一年,就算是一个月,按照您这样的面壁思过的办法,早就饿死了。这就不是面壁思过了,这就是一个命案,这里也不是思过崖了,就是案发现场了。这才是道理。”
“哼,那是道人,我是真人。而且是大真人。”他说完沉重地呼吸了一下。
“道人真人都是人,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只要诚心悔悟,何必在乎形式?态度才决定一切,老前辈,您的态度够诚恳了。”我说,“对了,我还不知道您犯了什么错呢!”
“和师娘苟且并且导致师娘怀孕,被师叔赶上思过崖让我面壁思过两千年。”
“你师父呢?”我问。
“飞走了,师父飞走后,我偷看师母洗澡被她发现,师母惩罚我,让我经常给她打洗澡水搓背。之后我一不小心就摔进了她洗澡的木桶里,发生了我根本就不想发生的事情。”
我心说去你妈的,这还不想发生啊!这大神在下届的老婆我看都够戗,谁能守身如玉一万年啊!简直熬死人了。
我嗯了一声说:“难怪,我觉得这件事也不能都怪你。他飞升了,老婆自然要改嫁。只不过你们流程整错了,应该是先脱离远古大道,之后你俩远走高飞。这要是放在现在的天朝,还叫事儿吗?”
这老头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里冒着亮光说:“我大天朝还是刘氏的天下吗?”
我一听愣了下,脑袋里一转就明白了,这老先生原来汉朝人啊!我笑着说:“早就改朝换代很多次了,汉朝之后还有三国时期,什么西晋东晋南北朝,然后是隋唐,再然后是宋元明清民国,现在我大天朝的国号叫中华人民共和国。”
“皇帝是谁?”
“这个事儿比较难解释,皇帝轮流做,现在是大家选皇帝了,干得好就多干几年,干不好的话干个四年就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说:“没有永恒的王朝,只有永恒的江山啊!你是哪里人?”
“河北秦皇岛人,燕山一代!”我说,“就是以前的燕地。前辈,你哪里人?”
“沛县。”他说。“对了,你知道吕雉后来干嘛了吗?她没和人乱搞吧!”
我一笑说:“这个倒是没听说,史书没有记载这个,只是说她专权,把持朝政。死后吕氏的亲戚都被刘家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吕雉治理国家还是有一套的,司马迁在《史记•吕后本纪》中对她的评价是‘政不出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给予吕雉施政极大的肯定。”
“我总算是放心了,她死了我就放心了。这要是活着,肯定给我戴上大绿帽子啊!”他这时候睁开眼,将腿放下来说:“两千年了,我面壁思过期限已满,我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