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的女人,当然不能明着来教训,那就来暗的好了,他十岁入宫,在宫里学到的最多的手段,便是怎么把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坑死。
坑死杨潇潇也不至于,但是让她再也不敢胡来,却是轻轻松松的。
这里可是惠宁王的卧房,他们二人在这儿说话,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呢!
肖管事朝着杨潇潇露出第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诡异而冷漠,带着不屑和嘲讽。
“杨侧妃,你再靠近我半步,明日我的脑袋就会搬家,你的脑袋自然也是保不住的,有人正盯着你呢!”
肖管事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杨侧妃一人能够听见,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听不到。
杨潇潇一惊,却立即后退了一步,与肖管事拉开距离。
有人在盯着她?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真的危险了!给惠宁王戴绿帽子的罪名可不小!
而且,肖管事方才身上散发出一种阴森的气息,十分的瘆人,她还是等着明日见到惠宁王的时候,套他的话比较保险!
杨潇潇匆匆离去,肖管事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女人,最近很不安分哪!那他就让她安分些日子好了!
他的职责,就是负责保证惠宁王府的安稳,让惠宁王的后宅安宁嘛!在王府没有正式的女主人之前,这女人,他一并修理了便是。他在宫里,学的整治女人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
惠宁王冒着大雨进了宫,身上却半点儿都没有打湿,额头上连半个汗珠也无,靴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太后见了不由的点点头,看来,肖管事办事儿越发的妥帖了!
她对肖管事很满意,对自己这个儿子可就不怎么满意了。
她冷着脸,冷声道:“你个不孝子,今儿又去招惹人家姑娘了?!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元家的姑娘,人家家里头的三个姑娘都定亲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你这样瞎掺和一脚,谁还敢娶?看着吧,明儿元家的那个老太婆该上我这儿来哭诉了,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母后,这话您就不对了吧?怎么是我招惹她们了?她们遇上了山贼,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在我大封的京城都敢拦路强抢民女,反了他们了!皇兄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夸我,您就知道骂我,从小骂到大,我儿子都要成亲了,您还骂,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惠宁王大大咧咧的坐下,学着太后的语气,反驳道。
太后都被他气惯了,闻言直叹气,却并不动怒的。
“你莫不是又看上人家元府的姑娘了?她们家的丫头倒是个个出挑,前些日子我还听锦华那丫头说是元府有位小姐,琴弹的出神入化的,模样也跟个天仙似的,说是还很有风骨,那丫头一向不夸人,总觉着自己最好,这回竟能对旁人赞不绝口,我瞧着……”
惠宁王立即像打了鸡血一般跳了起来,哈哈大笑,直接把太后后面的话给打断了:“母后,可巧了,我今儿救的那姑娘,可不就是锦华丫头称赞的嘛!我跟您说啊,那位姑娘可真是琴艺卓绝哪,她……”
太后立即把他的话给截住了:“行了吧,别睁眼儿说瞎话了,锦华都告诉哀家了,你上回在寿宴上就瞧中人家姑娘了,只是被徵哥儿打断了才没有去祸害人家,这回又寻了这么个由头,你是贼心不死哪!”
“哎哟,母后,您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到底是不是您亲儿子哪!”
“别胡说八道的,再说混话,就去你父皇那儿跪着去!”太后不悦的道,开别的玩笑可以,开这种身份上的玩笑,她是决不允许的。
“母后,那丫头是挺不错的,您看……要不您下道旨意,让元府退亲?我也好……”
“越说也不像话了!”太后把案几上的茶碗拍的哐当响,瞪着惠宁王道:“这种旨意也能随便下?我要是无缘无故的逼着人家退亲,世人还不把你母后骂死!这事儿你别想了,你后宅的女人比后宫里的都多了,怎么还想着往府里拽!你倒是跟皇上学学,哀家想逼他多纳几个妃子绵延子嗣他都不愿,成日里就住在御书房,你可好,就知道酒色!”
惠宁王十分的不以为然:“所以他是皇帝,我是王爷嘛!我有这样的好哥哥,还那么勤快做什么?难道我也跟陆泓晏一样,去带兵打仗?我才不去遭那些罪呢,我就舒舒服服的躺这儿多好!”
陆泓晏是北安郡王的名讳,整个大封,也就惠宁王这样叫他,连皇上都不会这样直呼他的名讳,而是会唤一声“晏弟”。
太后听了其实也是无奈的,惠宁王确实不能太能干了,否则真的会引起皇上的忌惮,如今北安郡王权柄日益壮大,他就是太能干了,一点儿也不会像惠宁王这般吃喝嫖赌,才会让皇上如鲠在喉。
惠宁王成天飞扬跋扈无恶不作的,何尝又不是一种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