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依旧不见丝毫减小的下着,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元青菲在元府安安心心的养伤,却不知外面有多少人在为了她而奔波,又有多少人因为算计她而丧命。
陆徵昨夜一回府,曹力便告诉他太后近日会召见元青菲。
陆徵想了想却觉着元青菲这会儿还有伤在身,身上的毒也并未完全去除,进宫多有不便。
“她受伤了,让她晚几日再进宫。”
陆徵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关上门歇息去了。
曹力把话带给惠宁王之后,气的他直跳脚。
可是今日,他还是认命的去了宫里,给元青菲延长些时日进宫说话去了。
他好说歹说,锦华公主总算答应,三日后再让元青菲进宫了。
惠宁王回了王府,气冲冲的直奔香橼居而去。
他到了香橼居,却发现陆徵不在,问过肖管事之后才知道,陆徵竟然去了库房!
“他去库房做什么?”惠宁王愕然,陆徵在王府里从不走动,平日里除了香橼居,哪儿也不去,练剑也是去城郊的庄子上练,他在王府里通常只是回来歇息的。只怕陆徵根本就不知道王府的库房在哪儿!
惠宁王脚步匆匆的又跑去库房,去了以后发现陆徵竟然把那些奇珍异宝全数挑了出来,用一块破布包着,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团破烂呢!
他随后一翻,就见自己上次从皇帝那里顺回来的,一块用整块翡翠雕成的牡丹富贵摆件赫然在目。
“你这是干什么?”惠宁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收拾东西。”陆徵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后头也不抬的把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紫葡萄玛瑙石放进了包袱里。
“废话,本王眼又不瞎,还看不出你这是在收拾东西!”惠宁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你这是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儿去?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从宫里还有别人家里头要回来的,你怎么专拣好的往包袱里放?你这是要离家出走?”
陆徵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我为何要离家出走?这王府日后都是我的。我走了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那你这是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儿去?!”惠宁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陆徵专拣值钱的挑,这会儿正拿了块儿细腻润泽的金黄色田黄往包袱里塞。
“送人。”陆徵头也不抬的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让惠宁王心一下子全凉了。
“送人?送给谁?”惠宁王这会儿疼的牙齿都在打颤。他恨不得上去给陆徵一巴掌,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说送人就送人,这是有多么败家!他厚着脸皮从别人家里一件一件的往府里搬,他儿子倒好,一包袱一包袱的往外送!
陆徵终于抬头看了惠宁王一眼,理所当然的道:“青儿。”
惠宁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青儿”是他的那个儿媳妇。
真是酸死了,还没过门儿呢,就青儿长青儿短的叫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他们府里反过来了,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这是要把惠宁王府搬空哪!
惠宁王没好气的道:“她一个小姑娘家,你拿个一两件去哄哄她不就成了。你背了这一大包去,也不嫌沉!”
陆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寒着一张脸道:“你不愿意给就算了,我一件也不要就是了!”
这就是要恼了。
回头陆徵又该不搭理他了,弄不好连王府也不回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是我爹成了不?给给给。都给你,这库房里的你都拿走!我一样也不留,总行了吧?”惠宁王最怕陆徵翻脸了,这两年好不容易因为元青菲的关系,他愿意搭理自己了,可别再犯了倔脾气。连亲爹也不认了!
陆徵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低头又开始从一堆奇珍异宝里头找拔尖儿的宝贝。
惠宁王看的好不心疼,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儿子,你这样做好像有些麻烦了吧?”
陆徵神色一冷。
惠宁王赶紧道:“我是说。你很快就会把媳妇娶回来了,到时候这些东西直接给她就是了,你这样搬来搬去的,多累的慌,她一个小姑娘家,这么多宝贝搁在身边也不安全哪!她又不能都交给元府帮她看着,万一到时候元府的人贪了她的东西她也不好要回来哪!”
“更何况,咱们王府不就是她家嘛,咱们府里的哪样东西日后不是你们俩的?等她来了,这库房钥匙交给她就是了,瞧这些东西都落了一层灰,到时候她管家了,定能把这些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越说越顺,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着果真是那么一回事了。
陆徵思忖了片刻,忽然觉着惠宁王说的也有道理。他要是把这些东西送给元青菲,她说不准连个放的地方都没有。倒不如就放在王府算了,反正就像惠宁王说的,元青菲很快就会嫁进来,到时候再给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