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般深沉,金府也是前所未有的寂静。
突然一阵喧哗在金府门外响起,随后那阵喧哗一直沿着金府曲回的小路绵延至芙蓉园前。
金夫人静坐在床前,忽然听到那阵喧哗声,正满心疑惑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哐啷一声踹开来。
柳文昭杀气腾腾大踏步入内,手提长剑,浑身血迹。
金夫人见状,脸色一变,慌忙起身,愕然的看着那血迹斑斑的长剑,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半晌才勉力支持住,颤声问道:“这是谁的血?——元宝呢?”
“令牌呢?”柳文昭满腔怨毒盯着金夫人,缓缓抬起长剑,“给我兵工厂的令牌!”
金夫人的脸色越发苍白:“你把元宝怎么样了??”
“元宝!又是元宝!”柳文昭终于爆发了,他仰天干嚎几声,厉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只关心他!连自己的身家、自由、所有一切,都可以放弃,连我的亲妹妹,都可以为他而死!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文昭疯狂的挥舞着长剑,锋利的剑尖划过金夫人的床帐,裂帛声传来,床帐垂落在地。
“倩倩?”金夫人心头一惊,慌忙追问道:“你把倩倩怎么了???”
“我妹妹死了……”柳文昭的脸阴沉至极,“为了你儿子,死在我剑下了。”,他冷笑着端详着手中的长剑,“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还活着。”
“造孽啊!倩倩……我的倩倩!”金夫人惊呼起来。眼泪扑簌而下。
“倩倩是为金元宝死的,金元宝欠我一条命。”柳文昭狠戾的道。
金夫人听言,慢慢拭去眼角的泪水,挺直身板。冷冷看着柳文昭:“柳文昭!你丧心病狂,杀了你的亲妹妹!!你再也不是我的侄儿!”
柳文昭此时早已鬼迷心窍,哪里还听得进她这些话,只是厉声道:“把兵工厂的令牌给我!”
“你休想。柳文昭,哪怕我死,你都不可能拿到令牌。”
“休想?”柳文昭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外面,喝道:“把金元宝给我带过来!”
瞬时,五花大绑的金元宝被人从门外狠狠扔了进来。
看见金元宝满脸的血迹,褴褛的衣衫,金夫人心疼不已,当即便要扑过去,可是,柳文昭却将长剑一横,道:“姑妈,赶紧多看你两眼你的好儿子吧。说不定一会就没了。”说罢,也不待金夫人回答,便一脚踹在金元宝胸口上,正踹在之前的伤口上,金元宝当即便疼得抽搐起来。
“元宝……”金夫人想要冲上前来,却被柳文昭让两个打手一左一右的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元宝疼痛翻滚。
柳文昭见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对着金元宝又是一脚踹下:“姑妈,在你心里,兵工厂的令牌和金元宝,哪个更重要?”
金元宝又是一阵抽搐。
看着表情痛苦的儿子,金夫人心如刀绞,可是却强忍哽咽,凛然道:“元宝,你是我金家的子孙。能享得了金家的福,也要能吃得了金家的苦……你别怪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