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略一顿答道:“抓住么,你不仅可保生命无虞,而且肯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声名鹊起,功名利禄由你任取!抓不住么,海上浮萍雨打风吹——你应该听过稼轩的名句:‘凤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这武夷山,你都不见得出得去!”
谁都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吓人——这一路来危险连连已经几度生死一线间了。
众人都把视线看下皇甫枫流,看他究竟会如何应答——除了范小龙。
皇甫枫流苦笑道:“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看重我?”
乐逍遥摇头道:“现在不行,将来你自然会知道。”
皇甫枫流点头道:“那真是有劳乐兄了!看来乐兄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乐逍遥一怔,道:“请讲?”
皇甫枫流淡淡地说:“借过!”
乐逍遥脸色一变,双手在空中由前往后一甩,又恢复他遨翔般的姿态;“你也不问问,究竟是谁要请你加盟?”
皇甫枫流道:“不必了。”
“哦?为何?”
“能对抗地劫门的,只有两个门派;养元堂为了找到内在的秘密,已经两度向我出手,就算要招募我,一定也会先给我个下马威再谈;而能这样不急不缓的,只有玉牌会!”
玉牌会!
百年来最隐秘的风水门派,终于也参与到此事中来了!
而且出场的第一个人物,就是六大公子之冠的逍遥公子乐逍遥。
那让乐逍遥恭敬不已的“公子”,是否就是玉牌会里的头面人物?
乐逍遥现在没有逍遥的姿态了,他很好奇地看着皇甫枫流:“你真是不简单,有水平。不过,玉牌会,不值得你加盟么?有了这棵大树,在后面的行程中,会有一干高手相助与你,岂不是好过你这样冒险?以你的实力,最多和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又已经先后与养元堂、地劫门为敌,不加入玉牌会,你将来如何立足?”
皇甫枫流懒散而自在地答道:“没办法,我自由惯了。凡是一个组织,就有一个组织的法则和规矩,我这人,最讨厌规矩,最喜欢自由。所以只能感谢乐兄和那‘大树’的好意了!”
“自由?”乐逍遥不禁冷笑:“你命都要没了,还奢谈什么自由?”
皇甫枫流摇了摇头:“想必乐兄在玉牌会的确能逍遥快活,不过枫流闲散惯了,最怕有人管。”
“人没有终极的自由,你再怎样也脱不开天地和社会的束缚;你想的自由,太过了,别的不谈,你拿什么去应付接下来的迷局?”乐逍遥冷冷地道。
“玉牌会不代表天地、也不代表更个社会——自由这东西,就像金钱,多一点总比少一点好;”皇甫枫流转头看了一眼画疯和范小龙等人,夜色下虽月光明亮,但要远远看清人的表情还是不容易,于是他转回来又道:“至于前路,我有兄弟和朋友。”
“兄弟?朋友?”乐逍遥这下变成嘲讽地笑了:“什么年代了?你还谈兄弟和朋友??你还指望有人能够为你‘两肋插刀’?”
“谁说兄弟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你对兄弟和朋友的理解错了!朋友,能同行一段路、能有相同的目标和处世原则,就可以是朋友;兄弟,能够长年互相心里支持,有话就说、有事尽最大努力支持,那就是兄弟!你不能要求兄弟就为你而活、为你牺牲,既然是兄弟,你就该尊重他的生活。”
皇甫枫流说完,看着乐逍遥又道:“你没有兄弟和朋友,是因为你没有把别人当兄弟或朋友——或者说,你对兄弟和朋友的要求太高了!”
乐逍遥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怪物。
最后他摇了摇了,道:“看来,玉牌会真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