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虽晚,这慧苑寺的山门却并未关闭,门口平地上正坐着一僧一俗在那里闲话品茗。
慧苑寺曾有茶厂数家,岩茶收入颇丰,故不靠香火维系而修得古色古香。这里的僧人向来有品茶的习惯。何况坐于寺外庭院中,看着寺的一角屋顶加上远山和云海,这超凡脱俗的黄昏之美实在是饮茶的好去处。
可在晚间见一行人匆匆而来,更有两人不省人事那一僧一俗都霍的站起来了。
夜色未浓,他们都发现无作大师那缕僧袍。那原本坐着品茶的僧人身形并不高大,却透着儒雅的气息;那俗世人清瘦硕长,到有几分出家遗世的味道。可当他们一看清僧袍下那脸,不禁齐声轻道:“是无作和尚!!”
那清瘦忽拱手肃然道:“有劳大师!”
和尚并不还礼,慎重的一点头,昂长而行竟兀自矗立在桥头。
清瘦这才对众人道:“快,抬进去!”
范小龙、古国平等抬着无作大师和皇甫枫流二人入得寺中,发现这里面独有洞天。有大雄宝殿、法堂、观音阁、藏经阁、敬虚堂、茶坊、茶楼等精致而紧凑的建筑,可是风格各异,融合在一起又显得浑然一体。
那人把他们引进挂着“大观上下”匾额的茶坊,里面传来长年藏茶、品茶的浓郁气息。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这清瘦之人精神非常之好,看眼角的皱眉应该年过五十,可脸上的皮肤又显得才四十不到。
他让四人把无作和尚与皇甫枫流放在两张茶塌之上,微少了一眼众人,道:“你,打水;你,烧火;你们,出去!”
他第一个你指的是范小龙,第二个指的是古国平。那“你们”当然是指应双儿和沈君忧了。
说完他也不理众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在桌上展开,从里面拿出两枚极长、极细的银针,手一抬。竟从皇甫枫流头顶百汇穴扎了下去!
“你干什么?”沈君忧刚想开口询问,忽然见此吓了一跳。
而被这人呼喝着吩咐完正在和古国平对颜色的范小龙也是一惊,冲上去就想把你银针拔下来。古国平和应双儿却向这人靠过去。
不想这面如冠玉的中年人根本不看他们,又取出一针,从无作大师的胸口檀中处扎下,口里不紧不慢地道:“如果你想让他死,你就拔!”
范小龙抓住银针的手不由僵在那里,看了眼众人,拔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古国平忙问道:“先生认识无作大师?请问先生是?”
那人根本不回答,也不抬头。说了句“啰嗦什么?快干活!”然后也不在顾及皇甫枫流,一口气在无作大师身上属六脏的心、肝、脾、肺、肾和心包等六阴经上连插十二道银针,又在属六腑之胆、胃、大肠、小肠、膀胱和三焦之六阳经连下十二道银针。
一时无作大师的上肢内侧、胸腹部、上肢内侧等都是银针在抖动。
同时只见这人汗如雨下。
然后无作大师的‘阳明‘经、‘少阳‘经、‘太阳‘经先后冒出金紫之气;太阴、厥阴、少阴六经却不断冒出白气。
众人也看出这人不仅没有歹意,还在妙手回春,也不敢再造次。马上按照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只是应双儿在外嘀咕道:“为什么要叫我们出来啊?”
天边月亮慢慢明亮起来。
茶坊内 范小龙等烧好水端来, 发现无作大师脸上金紫之色已退,呼吸已经平缓。古国平忙问:“先生,这水怎么用,会不会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