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店里龙蛇混杂,难免有敌国的探子和乱党贯穿其中,为了东岳的安全,拆了是便宜了你。”诸葛世乐冷冷的说,眼里尽显杀意,他余光停留在卫羽坤的身上。
“差佬,你有病么,这可是我想出来的主意,你干吗拆了它?你拆了它那这么多人吃饭怎么办?养家怎么办?真是莫名其妙。敢拆,给我。”她伸手就摊在他的面前。
“什么?”男子一脸不解。
“给我钱赎身!”她大声说着,完全不管周围一群人的表情。
“什么?赎身?赎什么身?你被谁给卖了?”诸葛世乐顿时七窍生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若知道还会被卖掉么?废话少说,钱给我。”她开始自己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卫羽坤看着她,看着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对这个男子撒着娇要着钱,他突然觉得很羡慕。自己好象也说过要借钱给她的,可是她却理都不曾理会。
“叻,这是二千两,算上昨天八百年的衣服钱,连本带利吧,我说了我是不会骗人的。我可是一个注重诚信的人。”宓可欢喜的把银票塞进了冷翡翠的怀里就打算跟着诸葛世乐离开。
“等等,她的卖身契呢?”诸葛世乐还真是想掐死这个白痴女人了,给了钱也不要回自己的卖身契。
“要来干吗啊?又不是我签的。”
“你是只猪么?你被谁卖了你都不知道?我真会被你气死。快点告诉我,这里谁欺负过你?怎么欺负的?”诸葛世乐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别人欺负她,把她卖到妓院,还让她每天这么辛苦,他帮她出气,她还不准。
温柔香洗脚城的全体员工都出来送行,他们彼此交头接耳,唏嘘着,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不会如宓经理在的时候一样美好,有饭吃有衣穿有钱拿还有福利分,原来幸福真的很短暂。
这个男人真是可恨,一来就把他们的宓经理给带走了,还说要拆了他们的店,这可让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离开的时候,卫羽坤远远的目送着那打马而去的两人,手里的书卷都要被自己捏碎一般。
昨夜长街漫漫,终只如大醉一场。
“给我两壶葡萄酒。”小狗子看着这个和自己同样命运的男人,还真的有了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他飞快的跑进店里抓了两壶酒递给卫羽坤,豪气的说:“这,拿去,我请客。”
他一个人手里握着两壶她亲手酿的酒,沿着昨日他们走过的石板路,慢慢的离去。
冷翡翠连客人也没有心情招呼,就追了出去。
“殿下,你今晚必须离开,诸葛世乐他肯定已经察觉了。”她焦急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认为我需要害怕一个狗爪子么?”男子猛的回头,杀人般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
“殿下,你身系南朝的安危,还请大局为重,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啊!”
“我若不走,你还逼我不成?”
“宓可只是天空中的一抹浮云,是殿下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如果我早知道她有这层背景,根本不会留她,更不要说让殿下见到她。如若殿下还是不肯走,那我只有让她永远消失。”冷翡翠毫不畏惧。
“你威胁我?”男子一脸惊心。
“翡翠不敢对殿下做什么,但对于威胁殿下安全的人,翡翠定不会留下。殿下不要忘了,翡翠是皇上安排在东岳的人,只会直接听命于皇上。”
“你以为我是为她不走么?真是讽刺。”卫羽坤甩袖前行。
“翡翠阅人无数,殿下的心情翡翠岂会看不出来?这女子虽然天生聪慧,但她终究已是别人的夫人,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殿下自己定夺吧。”
她悄悄退了下去,她明白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卫羽坤都是听不进去的。这世界万事都有化解,却独独这个情字百转千回让人纠结不清。她们英明神武桀骜不逊战功显赫的瑞王殿下似乎还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挫败吧。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紫衣男子把酒临风独坐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天上那皎皎明月,嘴里哼着这陌生的小调。
他边喝酒边凭着记忆哼唱着,虽然只听过一次,却句句都印在心间。他想起昨日女子微醉时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对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十五的月亮啊十六圆”。
他想起自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浅薄得像个白痴,浅薄到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要问她。
“什么意思?”
“你这个笨蛋,就是今天晚上虽然是追月节,但明天晚上的月亮才是最圆的,哈哈哈哈。”他想起她开怀的笑,笑到最后会把眼泪都流了出来。
今天的月亮果然比昨天要圆。他淡淡的笑,想起她和家人重逢的喜悦,想起那一脸洋溢的笑脸,想起那辗转厮磨的温情,希望她是幸福的吧。
“瑞王殿下好雅兴,居然一个人在这城楼登高望月。”诸葛世乐一身黑衣长衫在风中飘扬。
“有何贵干?”他继续喝他的酒,并不想搭理他。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瑞王殿下私下来我东岳,就不怕出什么意外么?”
“有你这个天下第一神侯在,我还怕出什么意外?你不陪着你的未婚妻难道是特意出来保护我的?”男子反唇相讥。
“我知道可儿是从你府上出来的,我不管她曾经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她不再和你们南朝扯上一点关系。今天我可以当没有看见你,要是被我国皇上知道瑞王殿出现在含漳城想必他一定会非常震怒吧?如此一来,瑞王殿下以后的木材生意我看也最好别做了。”
“你查得还真是仔细,生意做不做都无妨,钱我多的是。怎么,你以为她是我派到东岳的细作?”
“你不用为她解释什么,我说过,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我现在都相信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和你们卫家不再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也别再打扰她的生活。”诸葛世乐冷酷的凝视着他。
“呵,你信任她?那你还跑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真是觉得无比讽刺,这人难道认为宓可是自己派出去的探子不成?如若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乐了。
“如若你真的爱她就好好护着她,别又让人劫了出来卖到逍遥窝,下一次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一跃而起,拿着酒壶,向前走去,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一身紫衫在洁白的月光之下显得如此的萧条落寞,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从老远就感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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