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月有余,已进入大雪纷纷的年关时节,街上的节日气氛越加的浓烈了起来,大伙早已习惯得心应手的忙着各自手上的事务,军校也开办得有声有色,名声大震。
乔虎指挥着人手开始给超市挂上迎接上元的灯笼和彩带,茱萸和莫桑忙得脚不着地的张罗着超市的生意,孙先生授命开发新型的水润保湿滋养霜,连白小三都挥舞着胳膊腿跑前跑后,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与安宁。
这日午后,女子一身淡黄色长袭棉裙纬地,外套银白锦缎小袄,边角缝制了一圈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头锦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妩媚雍容,原本清丽的脸蛋上因日日的欢爱而褪怯了那凌厉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她庸懒的靠在院子中间铺满软垫的雕花木塌之上,塌边还撑着一把巨型的水墨丹青油伞挡着风雪。
女子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边说还边摆弄着面前石台上的小碳炉焚香煮酒。不远之处两株巨大的寒梅树下,一白袍广袖的温润男子,身着一件棉布儒袍,眉眼带笑,言谈间月白广袖一甩一荡,原来他手里正拿着一把竹制的扫帚,在认真仔细的清扫着石板地面的残雪。
“茱萸这丫头跟你久了,也开始懒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院子里的雪一定要扫干净,你又那么粗心的人,做事走路风风火火,指不准那天摔了磕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卫羽坤边扫边溺爱的数落着塌上的女子。
“她若不懒,那我又怎能有劳大名鼎鼎的战神亲自为我扫雪?”女子卖乖的偷笑。
“过来!”女子示意男子去她身边坐下。
“尝尝!”轻轻的捻起一颗青梅置于杯中,再倒上已经烧热的黄酒,一时之间那浓郁芬芳的暧昧之气竟然弥漫了整个庭院。
“若是可以,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煮酒扫雪,余生足已。”宓可肆无忌惮的靠在男子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衣襟游荡,为他扶去点点白雪。风抚起了树上的梅花,片片欢呼雀跃,梅树下的男女深情相拥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若是朵儿喜欢,本王就准了便是!”男子调笑着听她说完手指突然一僵,竟然微微伸展开了,他轻轻的触碰到她柔嫩的脸颊,然后,竟然不再缩回去,宠爱的摩挲了起来,如此简单的要求,听起来却无比让人动容,与她同在的每一天,连空气都充斥着甜蜜。
“呸,呸,呸,还本王呢?我才不要你当什么王爷,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本老板养你!”女子轻轻的笑,清丽的容颜上满是柔情。
“那好,那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卫羽坤憨憨的笑着,一把撑起女子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宓可的肌肤顿时一阵战栗,院子里很静,只有卫羽坤和她两人。男子浅啄深吻之间,一动不动的望着女子,那眼神深沉得好似宽广的大海,无波无澜,让人觉得安宁且舒缓。女子置身于他的怀抱,仿佛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是那般的激烈却又内敛,有着翻江倒海的波浪,只要一头栽进去也许就会是粉身碎骨的天旋地转。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已经陷了那么深?
“三弟!”
“三弟真是好清闲,居然就当真就躲到这小城里谈情闭世来了,本太子开始还以为是坊间传闻,如此看来江山美人,对三弟来说还是美人比较重要!”一个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突然就跨进了院子,惊得软塌上正陶醉在浓情蜜意当中的两人吓了一跳,快速分开。
“你怎么未经通传就进来了!”宓可顿时花容一变,就要发怒。
“原来是太子殿下,不知道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卫羽坤诧异的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却并未对他行礼。
“哎,我说老三,你瞎客气什么呢?虽然你被父皇削了爵位罢了兵权,可我们终究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何必如此客套,再说了以前你也不见得对我客气,难道是不欢迎哥哥我来看你!”卫羽平一边自己走到石台边坐下,一边大声的说着,仿佛自己才是这院子的主人一般。
女子这才看清那一身明晃晃的像只大烙饼一样冲进来的人居然是南朝太子,心里顿时一阵嫌隙。
“莫说,这酒还真不错,来来来,弟妹快给我再倒一杯,这天冷得,我手脚都僵了,正好暖和暖和。”他毫不客气的端了卫羽坤的杯子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递到女子面前讨酒。
“太子殿下,眉苏不是皇城,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出现在此未免太不合适了吧!”女子没有理他,严肃的面色凝重,双眉紧锁,带着可怕的怒意。开玩笑,没有她的允许,居然敢闯他们家的院子!
“瞧弟妹这么说,多生疏的。以前是我不好,老三在朝的时候总是和他作对,现在他走了,嘿,还真是觉得就他最真了,也不会背地里耍手段,如今这南都朝堂里说得上话的,还真没几个人了。这不,我去湘楠封地视察了民情,就专门抽了三天时间过来看看他,这三天我就住在这里了,你们可千万别不欢迎哦!”卫羽平一脸轻松的安排着他的眉苏之行。
“那不行,太子要住也得住到官驿或者行宫去,怎么可以住在我们家?你可是堂堂千金之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怎么担待得起!”宓可当即就一口回绝。
“三弟,你看看,你看看弟妹,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啊,好不容易这眉苏城还有个兄弟,想要住在一起叙叙旧,不就两三天吗,还被弟妹一口回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你说,我这千里迢迢的容易吗?”卫羽平顿时悲凉的锤胸顿足,一副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