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来临了,在这期间女子依旧闭门谢客,卫羽坤也从不去打扰,甚至连她的生辰都没有过问一句,仿佛是遗忘了一般。他不提自然也没人敢去自讨没趣,白小三被派去了眉苏,两个小丫头私下做了顿好吃的就这样陪着女子过了。如今整个南都都证实了,那个曾经风光无限,魔力无边,情牵瑞王的女子是彻底失宠了。
这一消息一经确认那些个王孙大臣的小姐们又开始充满了希望与想象,虽然当不了正妃能当个侧妃也不见得是丢人的坏事,而且还是权倾朝野的瑞王侧妃。数不清的偶遇与巧合总是不断的发生在卫羽坤上朝下朝回家的途中,甚至有大臣亲自上门求亲,但他终究只是一笑而过。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卫羽凌也为此约见了他几次,让他对宓可好点,不要给外人造成误会。谁说似乎都改变不了这个瑞王殿下的性子,他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淡淡,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这个时候还有一件大事也是让人们群情激动的,所有人都开始为新皇的登基准备着,雀跃着,连街头巷尾的小报也都华丽丽的开始向着全国的子民们描绘未来南朝的前景,只有合欢海,每个人都是谨言慎行,好象又回到了女子还未出现之前的那些年头,唯唯诺诺,胆战心惊,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沉静得如它的碧波一般,半点涟漪都没有浮现。
“王妃,快些换装吧,殿下已经在门前侯着了。”云来一边替她翻出那宫装,一边小声的催促。
“我就一定要和他一起去吗?”宓可说得很慢很慢,可是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使得云来忍不住一愣。
“王妃又不想去了吗?那我们不去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云来心头一阵暗爽,她最近是越发的看不惯卫羽坤的作为了,原本以为只是夫妻两人耍耍性子,但依目前的情形来看还真是闹开了,既然如此她自然是站在宓可这边的。
宓可很是艰涩的对着云来挤出一个很假笑容,仿佛不胜惶恐道:“我只是不想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殿下他该是骑马走在前面吧!你不用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啊!”云来摸了摸头,想着说。
女子顿时差点喷饭,还真是自做多情。她自觉的套上那华丽丽的宫装,在镜子前摆来摆去,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想是一只多情的孔雀。
在一大群宫人的簇拥下出了合欢海的大门,面前就是了那金碧辉煌的皇家马车,她远远是瞧见白驹之上的卫羽坤在队伍之前,但他背着身子高坐在马上,并没有回头看她。莫名的惹得女子心中一阵鬼烦,也是悻悻的上了车去,中间没有半分停留。
到了皇城,男子早早就下了马,去了大殿,也没有和宓可说个只言半语,就让一大堆郡主夫人陪着她,一起慢慢前行。
“我就说了,这天下那里会有百日红的花!”玄月郡主拽着几个重臣的夫人,故意走到宓可的边上,寒蝉的说。
“郡主还真是孤陋寡闻,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我就知道有种花不光是百日红,只要不人为的破坏,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能保持常青!”宓可不甘示弱的讥笑着反驳,开玩笑她是什么人,就算她与卫羽坤关系再恶劣,也由不得她等小辈在背后说三道四。
“那玄月到要问问三嫂子,那花叫什么花?”玄月郡主自幼娇身惯养,自然是容不得别人挑衅的,她没有想到宓可会还嘴。看刚刚卫羽坤和她疏远的样子,她应该是很沮丧很难过才是啊,结果她居然还是这般嚣张,还真是让她有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
“听好了,那花的名字‘塑料花’,不懂?不懂回去多看看书,若是不相信下次遇上归元尊者,请教请教他,那花他倒是也见过。”宓可百了她一眼,提了长长的裙褂,优雅的迈上面前的台阶,丝毫不理会身后那一帮子无知的女人们。
“塑料花?”玄月一脸白痴的望了望周围的众人,见大家也都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心里想着,你瞎拌吧。
“别理她,现在半个南朝都传疯了说她已经失宠了,瑞王殿下可是好久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门了,若是现在有个新欢出现,那她就彻底的完了。到时候咱们再来看看她有多威风!”有人小声的拽了拽玄月的袖子。
“若不是因为她,瑞王正妃原本就是该是玄月的,真是也不知道她哪里好,那么大的年纪了,听说还终日不知规矩的和奴才下人们凑在一起吃饭喝酒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让瑞王殿下迷惑了那么久。”大家还在悄悄的嘀咕着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是非曲直,就听见宣旨的公公大声的齐呼下跪,于是众人都闭了嘴,当即全部跪在了苍穹大殿之上。
“皇天在上,后土为神,今轩皇国丧半年已满,正式颁布诏书,昭告天下,轩皇与素妃所出之次子羽凌,顺应天命,人心所向,深恩厚泽,用干戈而讨逆,本仁义而纳降,所以遐迩向化,丕业日隆,予其正式登基帝位。号凌帝,大赦天下,备泽四方。”
不得不承认卫羽凌是个善于治国的好皇帝,登基大典的一切繁文缛节可免则免,避免了铺张浪费。焚香祷告的仪式过后,便是简单的在苍穹殿举行登基仪式,连诏书都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半点拖拉。
众人恭敬的跪在殿下,朝臣与后宫妃嫔和家眷们分别跪在殿前的两侧,一左一右整齐肃静。
随着隆重的宫廷乐声的响起,俊美的年轻卫羽凌一身金龙皇袍面带帝王的威严之色款款而来,端庄威严的步伐一步一步迈向那象征权利巅峰的宝座
宓可跪在那些个诰命夫人和郡主的前面,抬头看了看缓缓走来的卫羽凌,一阵心喜,满脸都洋溢着祝福的微笑。这时双脚竟然有了几许不能自控的发抖,她微微有些不大适宜,这才想起自己历来有风骨伤痛,不能久跪,她小心的牵了牵长长的宫裙挡了一挡,面带微笑的低下头去,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妥,却被身后的玄月看在眼里。就在新君马上就要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宓可身后的女子猛的伸出手在她那瑟瑟发抖的腿上推了一把,宓可就这样丝毫没有警觉的扑了出去,差点没有将走过来的卫羽凌给绊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