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京中权贵们才恍悟道白家的聪明。
钟氏侯府含金量再低,也是太祖承诺过的世袭侯爵,单说身份,比那些降等承袭的爵位还要值钱些;又因为钟氏侯府是为太祖打天下而一脉死绝,所以钟家可以不受宠,但绝不会受罚被贬,这是皇室给世人竖的标杆榜样,告诉世人皇家不亏待有功之人;最后,白家凭一已之力把侯府扶了起来,成为了钟家唯一的靠山,等到白家的外孙袭了爵,那整个府里外面姓钟,里面还不是要姓白。白家不过是嫁了个嫡女,就把一个侯府握在了手里,更何况白氏嫁过来专政专宠,过得不知道多么舒服。
要不然前朝投靠过来的世家那么多,怎么就白家在新朝掌了实权呢,人家就是脑子转得快,虽然大部分的勋贵人家还是没想明白,白家掌握着钟府是要做什么?若只是为了以后让扶住承爵的外孙立来新贵,这计划也太大、太长久了些吧。
总之白氏掌权侯府之后,她带来上的针线丫头就变成了侯府的针线房,换句话说,白氏带来的人掌握着整个侯府。白氏,就算名头上只是个世子夫人,其实也已经是侯府真正的掌权人了。
钟晓欣得罪了大房的二小姐,其实也变相得罪了白氏,就算是沈氏不压她,钟晓欣在这侯府中也绝然得不了好去。
这不,说好的针线房上的人来给量体制衣,到了下午日头都快落山了,才等到了针线房房上的一个小丫环来。钟晓欣估计就这还是因为白氏要给小沈氏面子,到底是小沈氏吩咐的那边要给钟晓欣做衣服,不然她今天能不能等到人来都成问题。
这小丫头大约是新来的府里,下人们跟红顶白的那一套估计还没学会,到了钟晓欣面前,因为是府里嫡出的小姐,也很是小心的服侍着,给钟晓欣从头到脚的量了一个遍,态度好的不行。
量过就告退走了……走了……钟晓欣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走了……
那啥……难道一般做新衣服不是应该抱了布料花样来给她挑选的吗?钟晓欣心里那个疑惑啊,就看向紫竹。
紫竹待银杏送那丫环出了院门口,就呸一声一口浓痰吐到屋门外边:“说什么量制新衣服,不过是把二小姐穿过不要的旧衣服改改尺寸送来罢了,这样欺负没有母亲的孩子,也不怕死了下地狱。”然后想了想,又不甘心的骂苦菊道:“让你快些给小姐多做几身衣服,你都做了些什么,一日一日空闲着摘花惹草,缝两针针线累得死你不成。”
苦菊不敢回声,灰溜溜的跑去绣花去了。
钟晓欣叹着气劝了紫竹两句,她昨天晚上告诉紫竹,钟家大小姐之死是天命已到,并非人力所能扭转,也并不是苦菊跟在身边就能得救的。紫竹对苦菊也就没有这么深的怨恨了,然而心里上总有些过不去,所以逮住机会还是要骂她两句才高兴。
其实钟晓欣是觉得要一个才12岁的小丫环为了她一身衣服白天晚上不停的绣花绣花,实在有点虐待童工的嫌疑,然而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如此,刚刚出去那针线房的小丫环也不过11.12的年纪,钟晓欣也随便了,她现在也不过是个14岁的小姑娘,却要天天思索人与宇宙的和谐关系,谁心疼过她了?
钟晓欣看着几个丫环忙忙碌碌的又去绣花做衣服了,也继续去院子里溜圈晒太阳,虽然太阳已经是快下山了,然而日华再少,那也总比没有要好啊,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