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知道多少人盼着的第二天到了。
太阳还没在空中挂稳当。钟晓欣就起了身,挑捡着今天要穿的衣服。自重阳宴回来后,因为了她是端王看中的,虽然钟二老爷外面对人一副“不敢高攀”的样子,但私里却认定了这女儿奇货可居,是吩咐了小沈氏早给钟晓欣添了好些的衣服首饰的,只是钟晓欣这总是中药中毒的多数躺在床上,没有穿戴过罢了。
今天趁这个机会,一起翻了出来,叫了紫竹银杏苦菊进房来,主仆几个说说笑笑、嘻嘻哈哈的在床里挑衣服,那笑闹声传的大老远,估计绮罗院外边都能听得见。
这种欢快的事情秋怜和冬梅就没有份,这两个是明显被排挤在绮罗院之外的,冬梅就冷冷冰冰的似木对人一样的绣着花,她身上的衣服哪怕是件最平常的袄,若不绣上兰梅竹菊这样清傲的花,她也是不肯穿的,绮罗院的事务分给了她的她从来不作,但也不打听、不理会,专心只绣她的花。
秋怜就不同了,望着钟晓欣主仆几个正闹腾的正屋冷笑道:“天生的贱命,有什么好得意的,过两天有她们哭的。”这话里内涵丰富,但冬梅也不在意,还是绣花。
等到了太阳终于从天边露了个头出来时,苦菊还是照旧去提了早饭。钟晓欣那边到底要穿什么衣服,也定了下来。
钟晓欣上穿了一件浅蓝香云纱的对襟,下身是一条湖蓝色雪纱的襦裙,脚踩了一双月白色面绣蓝边的绣花鞋。因为衣裙都是在千丝坊定制的,所以都是按钟晓欣的要求,用深蓝色绣的暗纹,并不亮眼。
又头载了一朵纱制的小巧绢花,斜插了一支银制的簪子,簪子上一颗珍珠,看起来十分的不值钱。
手上环了一个绞丝的银镯,耳边坠的也是比豆粒还小的珍珠,就这样穿完了,远远看去一水的蓝白两色,衬着今天蓝天白云的大睛天,简直天人合一,不仔细看估计太阳底下都找不到她了。
把个苦菊看的直撇嘴,仗着平常钟晓欣和几个丫环要好,闹腾着要钟晓欣换身穿戴,这哪是赴宴啊,一水的蓝白两色,素的跟尼姑似的。然而这一身却是钟晓欣特意选来今天穿的,又怎么会换下来。紫竹算是半个知道计划的人,喝斥了苦菊两句,苦菊也就不闹腾了。银杏虽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可是照常理看,事情和钟2扯到了一起,就会变得很不好,所以银杏也支持钟晓欣穿这身,够低调不惹人注意。
然而钟晓欣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不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