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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州,司天阁内,咸安殿中聚集了五十位修士,成雁翅形排列在殿堂之上。中间站着一名中年修士,面相约莫四十岁左右,生的面如晚霞,墨眉大眼,身前身后带着百步的威风。身上穿着一件乌黑的重甲,胸口雕琢着一个巨大的虎头,甲身更是布满了玄奥的篆文和阵纹。
中年修士到大殿之内的各位修士悉数到来,便朗声说道:“今日召集阁中所有修士来此,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通报,据樊轻舟和乐翔来报,咸州出现了两路滋事之人。樊轻舟说闹事的是一条妖蛇,由于场面混乱,不知道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帮手,不过就妖蛇而言,修为已经不低,恐怕有金丹修为。据乐翔所说,城东有三位修士寻衅,为首是一个老者,也是金丹修为。想我咸州风调雨顺几十年,即使偶有修士打斗,也不过练气,至多是筑基修为,今日竟然来了两名金丹的妖修,不得不令本阁有所忧虑。”
这时殿中的修士中走出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此人目光炯炯,一就是修为高深之人,身着黑色战甲,泛着一股威压的气势,他拱手说道:“区区两个金丹修士,阁主怕他作甚。以现在阁中尚余的战力,即便是元婴地仙,也要绕着我们走。老夫不才,愿意领十名修士,去将那两个闹事之人擒来,任由阁主发落。”
乐翔了出列之人,不由得心中哂笑,此人是咸州司天阁内四品的供奉,叫做蔡鹏飞,金丹中期修为,平日在司天阁中说一不二,虽然神通不小,可是太不会做人,司天阁中的人缘一般。他心中这般想着,脸上却不由得带出几分,正巧让司天阁阁主宋濂瞧在眼中。宋濂心中不悦,冷声问道:“乐翔,蔡鹏飞说话之际你为何在一旁傻笑,可否将心中所想,给我们说说,让我等也高兴一下。”
乐翔郁闷无比,暗想,今日真是他的晦气之日,从早上醒来就麻烦不断,现在又被老头子堵上了。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做出一副忠肝义胆的表情,朗声说道:“刚才乐某听闻蔡供奉愿意带领十人去捉拿滋事之人,着实为蔡供奉的胆气所折服。不过依乐某所见,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刚刚我路过那咸州城北的土岗之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不由想到,此次咸州被袭,是否和天穹派有关系。”
宋濂点了点头,乐翔心中所想和他所顾忌的事情不谋而合,若真是天穹派修士捣的鬼,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此时太白峰战事吃紧,他们怎么能有多余的人手侵犯咸州,恐怕做的是围魏救赵(本书是幻想小说,所以成语只取其中之意,大家不要介意其中的典故)的打算。
当日姜百川离开在咸州起兵之时,曾经打趣的说道,若咸州有危机,一定要通禀与他,不过事到临头,宋濂倒是真的拿捏不准是否要通禀了。
这时,是咸州十散人中的乔华出列说道:“现在唯一担忧之处便是那些寻衅之人是否来自于天穹派。依乔某之见,不管他们出自哪里,我们都没有坐视不管的理由。单凭现在的情报来,对手所派遣的兵力不多。不如我们派遣优势兵力,将他们一举歼灭,也为殿下的远征军奉上一些绵薄之力。”
这位咸州十散人的首领,由于建制不全,被留在司天阁戍守,顺便操练新收入麾下的六位同伴。由于当日被姜百川嘉奖一番,乔华对于这位十三皇子心存感激,总想找个机会报效一番,所以配合蔡鹏飞主动请缨。乐翔对此嗤之以鼻,心中又开始腹诽这位五品的筑基修士,想当日那十三皇子对于乔华已经露出不悦之意,若不是上官落雨极力开脱,现在恐怕已经逐出司天阁了,即使感恩戴德也要感谢上官,而非那位乳臭未干的皇子,想到这里,乐翔对于乔华更是不屑。
他这些心里活动,旁人自然不知,宋濂听了乔华所说,心中有些动摇,他知道再不做决定,恐怕咸州的局势就难以控制了,到时姜百川回师之时,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如果咸州因为他犹豫不觉出了问题,那一定是他的责任,但若是因为天穹派修士来袭,他不敌而造成的损害自然不需要他来承担。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宋濂虎目圆睁,说道:“蔡鹏飞听令,命你带领麾下二十名修士去咸州将那几人擒来,如果实在无法抓到活口,就把他们杀死。乔华,你带领手下修士在一旁策应蔡鹏飞,不要有任何闪失,其他人随我一起到城楼顶上观敌。”
乐翔听到此处,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宋濂此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不堪起来,此人似方正,可是对于功过是非分的过于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又怎能一切拘于常理,想到此处,他又摇了摇头,来司天阁也不是久待之地,要为自己寻找另一处安身之所了。
咸州司天阁内还有修士五十七名,其中筑基修士三十名,练气修士二十名,金丹修士七名。蔡鹏飞手下的金丹修士有三位,算上他自己一共四人,剩下的十七名修士中十名在炼气期,七名在筑基期,而乔华手下的九名修士全部是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