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唐白额头汗颜:“还真没想过。”
“你……”顾少钧气结。
他以为她这么一说,她会害怕,会惊慌,会闪躲,没想到居然是回击。
很好,那就让她看看血气方刚的男人什么样。
大掌按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摸到她衣领处,手开始解扣子。
“……额,小顾。”唐白面无惧色,有些尴尬地提醒:“……我看话本上,坏男人把女人那啥,都是撕的衣服,没有解扣子的。”
小顾:……
三条黑线:“我这不是怕衣裳撕坏了吗?天亮了还要赶路,你穿什么?”
“你想的可真远。你都把我那啥了我还跟你赶哪门子路,定然是找个池塘一头扎进去溺死,或者是解下腰带就在这破庙里吊死,或者是找点砒霜喝下去毒死……”她说着发觉顾少钧的脸突然凑近,厚重的鼻息喷在脸上,心里一紧张磕巴起来。
顾少钧听她越说越不吉利,很想用什么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念间,人就不受控制的靠近。
待看到她真的惊慌失措的眼神,他才攸地发觉自己想干什么。急忙后退,将脸移开一点儿,头撇到另外一边,呼哧呼哧调息。
唐白见他一会近一会儿退的,初始有些慌乱,这会儿得意的眯着眼睛冲他笑:“我没说错吧。”
她指的是没把他当成男人这件事。
顾少钧气得要死,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唐白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起身坐得离她远些,省得破了定力:“我是瞧你个小丫头片子骨头都没长全,没兴趣罢了。”
“哼。”唐白冷哼一声,小声嘀咕:“丰满的你也未必喜欢。”
第一次见面,她羞答答娇滴滴的一位千金大小姐,还受了伤,照样不是被他毫不留情用鞭子卷起来扔在泥地上?这男人,骨子里就不懂得疼惜女人,自然也不会对她“那啥”。
她敢笃定。
有了这个认知,压根不屑顾少钧对她的“侮辱”,她人往后挪一挪:“给我背后垫点儿草。”
顾少钧白她一眼,胳膊枕在脑后躺下,翘起二郎腿。
唐白见叫不动他,知道柔弱那一套已经对他没用,认命地自己一点一点抓了稻草往后垫。
胳膊牵动伤口,疼得有些揪心。不多时,额上就已经是细密的汗珠。
她强忍着一声不吭。
待铺得有一点厚度了,她才慢慢侧身背对着顾少钧躺下来,闭上眼睛。
肚子好饿,“咕咕”叫起来。
唐白像是没听见一般,强迫自己睡觉。
没发觉身后的人轻手轻脚起来,出了破庙。
“噼里啪啦”火星子四溅,唐白闻到一股熟悉的肉香,她忍不住口水涎下:梦里能吃上一顿也是好的。
那些闺秀们爱喝的茶,她品不来;爱尝的点心,她嚼不来。唯独爱吃肉,特别是红烧肉。
真的好香啊。
唐白贪婪地闻闻,再闻闻,鼻子尖触碰到高温,烫得她立时醒了过来。
眼前晃动着一只烤得油光扑香的野鸡。
唐白刷一下坐下来,立时又被后背上的伤口扯得龇牙咧嘴。
只是来不及哭痛,她扯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顾少钧侧过身去看她后背,发觉在他出门前,伤口洇出来的血红又深了些。
刚才她忍着疼痛自己抓草,他强忍住没帮忙,她躺下后他才看见,鹅黄色的布料上,被鲜血沁红了一个铜钱大小。
他的心微微有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