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哑然。
“我们从高邮摆脱追杀,一路步行。若是他们觉察,只怕骑马,三天就能追上我们。”小顾难得如此平心静气跟唐白解释:“实在是没有悠闲的时间。”
“他们要追杀的是你,跟我们可没关系。”唐白扁嘴低头,手指头在石头上画圈:“你离了我们,我们就安全了。”
“你当真这么想?没有杀手,可还有土匪呢。光凭阿竹的花拳绣腿,能顶用?”小顾见她油盐不进,老说着拆伙散伙之类无情无义的话,有些生气了。
处了这一路,没有感情也有些同舟共济的亲情了吧。
这女人,真是狠心绝情。
“那你说怎么办,我真的走不动了。”唐白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气,见小顾生气,忍不住又扮柔弱装可怜,她指指脚底,对着小顾眼眶水汽盈盈:“我脚都磨破了。”
“嗯,我知道。”小顾就受不了她示弱,声音软和下来:“等过了泗水,我们就慢点走,带你去吃好吃的,看好玩的。”
阿竹和苏一听他们一改方才的剑拔弩张,转而轻声细语情意绵绵,简直大开眼界。
这两个人都是谈判界的高手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有道理没道理,一开始就吵,吵不过就服软。
最后各自退一步,折中方案,握手言和。
苏一更是罕见顾少钧如此温意柔情,惊讶得张大嘴:“我家公子,真的失忆了。”
他到此刻才敢确认。
协商好了,唐白喝了几口水,一群人又开始赶路。
又是两个匆忙的日夜,直到泗水边界,才慢下来。
小顾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警惕。
算算行程,此刻离山东省德州,大概还有十来天的路程。
而唐白从家里逃出来,二十多天了。
苏一清点了银子,卖马车和马匹的银子,还有九十多两,省着花,撑到德州不是问题。
只是,他一直有个疑问:“公子,为何我们不卖艺挣点银子,买几匹马,早就骑到山东了。”
那日唐白提议他二人卖艺挣钱,被小顾和他一口否决,是自恃身份,不屑为此。
可如今这一路风尘仆仆赶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他突然觉得,卖艺也没啥了。
等有了马,他和阿竹骑一乘,公子和慕容小姐骑一乘。
话音未落,就听一男一女双双否决:“不行!”
鲜有的两个人意见一致。
骑马?开什么玩笑。小顾暗想,一个女人坐在身前,屁股顶着他那里,是要憋死他熬死他吗?
骑马?哎呦我去!唐白暗想,她上次骑马的体验,只怕比当初小顾晕船,上吐下泻,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