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花了整整五分钟毫不停顿地把蝙蝠车从头夸到尾, 然后又开始变着花样夸蝙蝠侠黑漆漆的战甲, 布鲁斯始终没有说话。

夸完了战甲, 妮可稍微停顿了几秒, 又开始夸蝙蝠侠的体型：“也只有蝙蝠侠先生你这样的体型才能配得上这身超棒的战甲啦, 你穿上这战甲简直让敌人闻风丧胆, 让盟友十分安心，简直……”

“托兰。”布鲁斯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稍稍降低了一些车速, 用属于蝙蝠侠的嘶哑声音说, “是什么让你不停地说下去？”

“因为在旅途中，没有人说话会很无聊啊。”妮可的声音完全能体现出她此刻笑嘻嘻的表情。

“不, 我从不会觉得无聊。”布鲁斯说着踩下了油门, 巨大的加速度让妮可差点咬到舌头，布鲁斯十分冷淡地说，“还有, 我建议你不要说话。”

妮可抬手在自己的面罩前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会乖乖闭嘴的。

这辆黑漆漆的蝙蝠车开得很快，没过多久他们就穿过了大半个哥谭市, 来到了妮可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布鲁斯降下了车速, 在一路的沉默之后, 这会儿他终于开口了：“我接到关于新武器的线报，今晚将有一场武器交易。”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子停进了小巷子里, 和妮可一起下了车, 然后他把自己吊上了房顶, 妮可也毫不费劲地跟着跳了上去。

妮可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压低声音问：“好的，前情提要我明白了，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布鲁斯在大楼的边缘停下了脚步，他看了妮可一眼，他的上半张脸被面具遮得只能看见眼睛，妮可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能听出他的冷淡：“你不需要做什么，我对你的要求只是管好你自己。”

“哦……”妮可乖乖地应了一声，她看着蝙蝠侠跳到了对面厂房的楼顶边缘，有点失落地垮下了肩膀，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我就是想帮忙嘛……”

那边的布鲁斯已经掀开了屋面检修孔的盖子，妮可把不高兴全都吞了回去，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跟了上去。

布鲁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并没有把妮可丢下不管，他站在检修孔的下面等了一会儿，妮可也下来之后，他才开始行动。

他们进去就是厂房的三楼，脚底下是一条贴着厂房边缘的铁丝通道，非常狭窄，蝙蝠侠一个人走在上面就能把整个通道塞得满满当当，披风还时不时地飘起来打在妮可脸上，妮可只好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走了没多久，布鲁斯就停了下来，他看向了下方，妮可也跟着看了下去。

这里的厂房并不是空的，而是有各种集装箱遮挡视线，不过这对妮可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史塔克出品的战衣性能非常优越，完全可以用红外线观测到敌方的行踪。

她余光看见自己边上也有个生物，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面罩系统很快给她描出了那个生物的边。

是一只老鼠。

妮可内心知道这东西在这类厂房里绝不少见，但知道和遇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朝蝙蝠侠那边挪了挪，过了一会儿又挪了挪，没多久就挪到了布鲁斯的边上。

布鲁斯正拿着一个黑科技望远镜观察下方集装箱里的人，但边上的妮可时不时地动一下，有点打扰到他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问：“怎么了？”

“有老鼠。”妮可用气声说，然后指了指自己右手边。

那只老鼠比一般的小猫还大，正在慢慢往这边走，布鲁斯的动态视力不错，哪怕没有用红外线也能基本看见轮廓，他皱着眉抽出了一个蝙蝠镖：“你连这个都怕？”

他射飞镖的能力是练过的，手腕力气也是足够的，一下子就把那只老鼠给弄死了，他按住了妮可的肩膀，用嘶哑的声音说：“你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

这种时候妮可当然乖乖点头，于是布鲁斯用钩子勾住了护栏，小心而快速地滑了下去，妮可扒着栏杆往下看，看到布鲁斯没过一会儿就落地了。

然后他潜入了那个有人的集装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