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帖子是通过旁人直接递到我这里的。不瞒老弟,我见了也是好生为难,咱们在这京城不好差事啊,只得依从,但过意不去之下,也要帮那柳家讨几两银子赔偿不是?谁知一开口,那相公家来人便冷哼一声道,自家管教人是一回事,赔不赔的又是一回事,现已查明,那柳家房子占了河道,堵了汴河,已经有人要去拆掉。赔银子么,提也休提!”
“那现在如何了?”梁丰自来大宋,眼见一片太平景象,还从没听过如此不要脸的勾当,心中顿觉愤愤,接话问道。
“呵呵,现在么,才过了两三天,果然便有人去撵了那柳家祖孙三人,将那草屋拆为平地。呃,那泼皮我倒是没放,依旧关着,正要将此事报与府院大人,只是——。”刘川欲言又止道。
“只是甚么?”
“只是此事牵扯我开封府衙的同僚,愚兄我好生为难啊!”刘川缓缓说道,伸手抬起茶碗又呷了一口。
“哦,原来如此,果然为难得紧,不过我大人也无须顾虑,咱们开封府小事自处,像这种腌臜泼才,大人只需痛责一顿,若这厮有案底,正好拿住,断他个发配充军之罪,替那柳家祖孙出气便是!”梁丰义正词严道。
刘川听了这话,有些愕然,只好勉强道:“贤弟所言甚是,愚兄也是如此打算。甚好,甚好,呵呵!”
梁丰听了半天故事,又瞎扯了几句。便告辞出来往家走去。
梁功曹走了没多久,张士曹就溜达过来了,茶还是热的,都没来得及撤。
“听说他方才来过?”
“嗯,刚走。”
“如何?”
“深!”
“那事儿,你跟他说了?”
“说了。”
“啥反应?”
“呵呵,他建议我把那泼才的案底好生查查。断他个充军发配。”
“装傻充愣是吧?”
“你说呢?”
“唉,这厮指望不上,太滑!”
“未必。还要沈迥言的。”
“嗯,有理~~~~~~~~~~。”
梁丰回到家里,心里有些不快。闷了一天,小嫦问他也不说。只道是身体不爽,倦得很,吃了晚饭便上床躺了休息。第二天也没再去开封府。
一连三天,梁丰都在家里,跟着出点力,张罗自己的婚事。现下还不算太忙,议亲的日子都还没最后订下,须等高双卯推荐的那位童先生先行找人测算才行。
倒是新房进展挺快,才两天功夫。家里已经驻扎了许多工匠,测量后院三进各屋的大小尺寸,拉开大锯刨子,就着已经购来的花梨、黄杨等木,开工做起家具来。每日里撕拉撕拉。乒乒乓乓地响动,吵得梁丰幸福地苦笑。
梁丰呆在家的第三天,开封府功曹令佐曹正跑来报道,说是已经寻到前任功曹,大人有无时间,今日午后前去交接公事。梁丰当然有时间。午时准点到了功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