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院,你还是行个方便吧,学生一身力气,若不能为国挣个功,实在难受煞人!”谭鹏不住地哀求道。杨传永也一脸期盼,可怜巴巴望着他。
梁丰心里合计一下,笑道:“西北呢,就别做梦了,去也轮不到你们。不过东北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他刚才在朝廷已经说过,要防着北辽趁火打劫,只有命令曹玮严防幽州那边,如果这两个过去,自己说句话,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锻炼一下也好,将来有用处。
杨传永和谭鹏饥不择食,连忙点头答应,只要能去边关,哪儿都成啊!
挥手打发走两个想做苦力的学生,梁丰笑眯眯转回头,悠然自得朝办公室走去。才走得两步,耳边若有若无传来一缕琴声,这时天气炎热,但琴声穿过国子监松柏翠竹,伴随阵阵清风袭来,倒令他精神为之一振。仔细听去,原来是一曲《高山流水》。
自古以来,《高山流水》这曲子弹的多了,若非技艺高超兼之极有胸襟,一般还真听不出什么高下来。不过这曲子明显纤弱了许多,又不由自主加上了些滑音哑调,听起来不似朋友之间的来往,倒有几分像男女幽怨之情。听得梁丰为之一愣,猛然省起,这难道是隔壁那位不成?
梁丰的柔情渐渐涌上心来,对方情深一往,自己非是铁石,岂能不知?唉,所差者,身份家事相隔也!蹉跎了她这么多岁月,再不疯,人家就老啦!
想到这里,不知不觉像见了鬼一样,他的脚步竟带着自己朝那扇葫芦门走去。隔着好远,看看禁闭的葫芦门,他苦笑摇头,正要转身回去,忽听吱呀一声,门已打开,出来一个下巴光光的小道士:“恭迎梁判院到访敝观!”梁丰哂然一笑,这公主痴心得很呐,硬是派人随时守着,门缝里瞧着,一见他来,急忙开门,绝不放过的说。
走进前,梁丰童心忽起,歪着脑袋打量那个黄门。那黄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夹着屁股退后几步,低头道:“判院大人看什么?”
“呵呵,我看你天天瞄着门缝,眼睛看痛了没有!”
那黄门脸蛋一红,不敢答话,低头走前,带着他进了后院,站在阶下禀报:“启禀观主,国子监梁判院来访!”
里面琴声悠扬,听到这一声叫唤,当地一声,戛然而止。瞬间听到里面慌乱起来,过了一晌,里面的人镇定心神,柔声道:“请进来吧!”梁丰在外面遥遥行礼,才缓步踏进。
依然隔帘相望,但原先服侍的人都不见了。
“有劳判院贲临,敝观荣宠!”
“观主多礼了,臣偶尔在墙边为琴声所吸引,冒昧拜见,观主恕罪则个!”
干涩的礼貌经不起一而再地反复,两句寒暄,空气便如同凝固一样。反正梁丰是再也找不到话说,赵妙元心里却欢喜得很。梁丰这边后悔,早知道如此尴尬就不来了。赵妙元那边却想,原来有心爱的人陪着,就算一句话不说,也是幸福的!
“额,我走了!”梁丰实在受不了如此气氛,有些捉急地站起来要告辞!
“你别走!”赵妙元急忙喊道。
梁丰回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珠帘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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