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叶昭点点头,将张缑送出了府外才回来。
“主公,您真要插手此案?这样一来,恐怕有可能会得罪了周相。”邱迟担忧的看向叶昭。
“我有的选择吗?”叶昭无奈的反问道。
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睢阳士绅的代表,在不触碰底线的前提下,哪个都不好得罪,不管是不是公事公办,最后肯定会得罪一方,这是个无解的命题。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称病?”邱迟看着叶昭,出了个馊主意。
“很好啊,刚刚答应了张缑,然后就称病?”叶昭似乎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要不本官再自残一下,做的逼真一点。”
“呃……那……”邱迟一窒,看着叶昭,有些不知所措。
“睡觉,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儿!”叶昭拍了拍邱迟的肩膀,径直往后院儿走去,躲不开,那就不躲,公事公办,至于最后得罪谁,自己也问心无愧,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
叶昭这边搂着馨儿睡得相当踏实,但睢阳城中却并不平静,张缑连夜拜访城中士绅,一夜之间,整个睢阳士绅联合起来,于次日一早在周旌的相府门前请愿,希望遵循朝廷律治,将案件交给睢阳令叶昭来审理。
“啪~”
相府之中,周旌狠狠地将手中的瓷器摔碎,整个房间里,能摔的东西已经都摔的差不多了。
“府君,就算将案子发给睢阳令重审又何妨?此案证据确凿,那睢阳令虽然断案如神,但如此铁案,也不可能翻案吧。”相府主簿躬身道。
“你听不出来吗?”周旌扭头,看着主簿森然道:“这些人分明是不相信本相,甚至更愿意相信一个区区县令,也不认为本相能够公断!”
刘牧说周旌心胸不足,并没有说错,随着这些士绅联合起来要求将案件发往县府审断,周旌对张缑的不满已经逐渐转嫁到叶昭头上,哪怕他知道这跟叶昭没有太大关系,但这种恨并不是因为叶昭做了什么,纯粹是嫉妒使然。
主簿被咽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来,周旌不是很看重这位睢阳令吗?怎的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跟仇人一样。
“那这案件……”主簿小心的看着周旌,他有些看不懂这位新任梁国相的心思。
“发下去,我倒要看看,就算是让叶昭审,与我审又会有何不同,本官此番要亲自监审!”周旌咬了咬牙,森然道。
“喏!”感受着大堂里越发压抑的气氛,主簿不敢多待,连忙转身去操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