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吕布闻言却是傲然的冷哼了一声,在那种情况下,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有办法脱身,张辽武艺不差,但距离他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罢。”叶昭闻言一怔,随即摇头笑道,之前他对吕布出手,不过是觉得那吕布太过目中无人,给他个教训,若是死了,自然算了,活着,叶昭也不在意,吕布这种性格,要对付他真不难。
“末将与吕将军是奉我家刺史丁原之命前来拜见,我家刺史奉了三公诏书,前来洛阳勤王,还望宁乡侯能够放行。”张辽躬身道。
“三公诏书?”叶昭闻言不由笑着摇头道:“文远回去回复你家刺史,本将军所奉的,乃是皇命,本官位虽在三公之下,然这朝中,除了陛下之外,便是三公,也无权调动我部,未得陛下号令,这城门,断不能开。”
“宁乡侯,这陛下年幼,其所发政令,还不都是旁人掌控?我等此番入京,便是为陛下清除奸臣,令陛下能够亲政,宁乡侯如此,岂非愚忠?”张辽有些不甘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陛下下诏勤王,本将军自当义不容辞,但陛下未发言,只因一帮自以为是的臣子所说便,便要用兵洛阳,这点,本将军无法苟同,这天下,是我大汉的天下,本将军尊奉的也是大汉天子,而非三公,此等招外镇诸侯入京,已有僭越之嫌,本将军若是放尔等过去,岂非也成了这般无君无父之辈?”
“告诉丁原,速速退去,本将军看同朝为官,可不与之计较,但若丁原冥顽不灵,执意过关,便先请得陛下诏书,否则,一旦陛下下诏讨伐尔等,届时休怪本将军不留情面!”叶昭对着张辽断然喝道。
“宁乡侯息怒!”张辽闻言,叹了口气,对着叶昭一礼道:“末将这便回复刺史,至于刺史是否执行,此非末将所能左右。”
“文远自去便是,记住,若无陛下诏书,尔等再来,本将军将视尔等为叛逆,届时两军交战,休怪刀枪无眼!”叶昭淡然道。
张辽点了点头,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吕布汇合了兵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志才,你观此二人如何?”看着吕布率领大军飞奔而去,叶昭挥退了弓箭手,对着戏志才笑问道。
戏志才看着吕布等人离开的方向,沉吟道:“吕布此人,悍勇难当,乃难得猛将,其本事,恐怖在典韦、子龙之下。”
典韦、赵云闻言,不禁想起之前吕布在城楼下面对万箭齐发的临场反应,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沮丧之色,显然,易地而处,无论是典韦还是赵云,在那等情况下,恐怕都难全身而退,何止是不在他二人之下,那一手鬼神莫测的戟法以及临场反应速度,无论是典韦还是赵云,自忖单打独斗的话,恐怕都非吕布敌手。
“只可惜,此人性格桀骜无比,主公之前虽然以计谋胜他,但看此人表现,若想收服不难,但若要驯服,怕是……”戏志才回想着之前吕布的表现,吕布的桀骜跟寻常武将还有些不同,寻常武将虽有傲气,但也会有一些自知之明,但那吕布完全没有,信奉的也是丛林法则那一套,这等人极端自我,想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拜服叶昭,除非叶昭能在他最自信的地方击败他,将他的自信击的粉碎,否则就算收服了,他日怕是也要复返。
叶昭点点头,没有再问吕布之事,而是问道:“那这张辽如何?”
“武艺暂且不知,不过不卑不亢,进退有据,沉稳有度,有良将之资。”戏志才笑道:“若能收服此人,主公身边,却是能再填一员大将,他日或可独当一面!”
叶昭闻言点点头,他心中,也更偏向张辽一些,至于吕布,那桀骜的性子实在不怎么讨喜。
“此事日后再议不迟。”叶昭摇了摇头,如今吕布、张辽都还在丁原麾下,现在谋划这些,还太早了一点。
“如今丁原已至,不知那董卓如今在何处?”叶昭皱眉道:“这洛阳城,还真是好戏连连。”
如今这洛阳城里,何进一家独大,手握洛阳几乎全部兵马,这边丁原带来万余兵马,叶昭猜想,那董卓身边的人马应该也不会太多,毕竟他的老窝还要看守,若让丁原过了虎牢关,士人若在这个时候将何进给弄死了,趁机收拢西园兵马,加上丁原的并州骁勇,董卓便是来了,也做不成任何事情,需得先将董卓给引进来,跟世家争权。
世家之中,似袁隗这等老狐狸不少,但若说能够带兵打仗的,却不多,而且董卓身边,也不是没有出色的谋士,最重要的是,董卓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张温麾下的将领,一步步到现在反客为主,占据西凉,手握十万雄兵的一州州牧,无论领兵还是手腕都不弱,这帮士人可未必能够在洛阳斗得过他,等士人势弱,自己再将丁原放进去。
袁隗想要谋算大汉,取而代之,那他便将这大汉打散,到时候,一个残破的朝廷争权,他倒是很想看看袁隗这老狐狸会如何抉择?
是继续在洛阳争权夺利,借着丁原将董卓除掉,而后奉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放弃朝廷,任由天下大乱,而后再将整个天下重新洗牌?
叶昭估计,老家伙还是会选前者,毕竟这接手一个一统的天下要比一步步重新打天下容易多了,而且以袁家的影响力,一旦掌握大义,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在这个时候扛得住袁家,他自己,同样没这个能力,所以,这洛阳自己不能得,但同样也不能叫袁家得到,如果这个时候被袁家得了朝廷,那可就真没其他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