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离不明白。
“蒲先生说,你这是肾亏的药得连吃三天,明天去,不是吃不到药了?”苗路说的理所当然,关离得浑身发抖。
恨不能一杯子砸在他的脸上,大吼一句,老娘才没有肾亏。
可想想还是憋住,这小子看着精明,但这种事情上还是很单纯,又不是他的错,都怪纱姑娘那个疯女人。
关离忍着气,咬牙笑笑“没事,我去找蒲先生说,看看能不能做成随身携带的药丸。”
苗路听完这才作罢,推开门离开。
关离捂住脸,长长叹口气。真是没脸见人了!也不知道那个疯女人,对蒲先生说了多少?还有没有在外面,胡说八道。
真是误交损友!
------
承王殿下抵达南海了!
这消息迅速传递到各路官员耳朵中,在他们还没有反应之前,承王的夜宴邀请函,就已经送到。
过了两日,大小官员按照时间带着礼品,纷纷赶往承王府。可他们的礼显然白带了,承王府门口的管事,拒绝每一件礼品入府。
“王爷有令,此次宴会,不过是他与众人一聚,所有礼品一概不收,请各位大人留下亲随,独身入府。”
承王府显然早有准备,专门的下人,领着小厮马夫往旁边走去,那里搭的棚子专供下人休憩。
茶水餐点应俱全,不会饿着他们。
而管事笑意盈盈,让带兵器的人交出兵器,方可入府。
这可不是普通的宴会,承王显然,是按照宫宴的标准来招待这帮人。那么相应的,宫宴的规矩,这帮人就得守。
觐见皇室贵族,一律不得携带武器入内。
等到所有人终于入府落座,承王才在一声声通报下,姗姗而来。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承王落座之后,才让他们起身。
“众位爱卿平身,本王此次负皇命抵达南海,三年时间不见,也不知这南海人事有何变动,是以今日特意将众爱卿都请来,一次弄个清楚。”
承王说的温柔和熙,仿佛跟老朋友见面唠家常。大小官员连声曾称赞年轻有为,风采依旧。
可彼此心里都知道,场面上的话不要当真。
承王好像很满意他们的恭敬,给观宇一个眼神,观宇立刻吩咐婢女上菜。
等婢女将菜端上来,众人才发现,这些菜色,不是他们熟悉的南海菜系。
有来自北地的官员,一看到这些面食,就知道这些东西是王都里的菜。
不仅如此,这些做工精致的菜色,极有可能是宫廷菜。
“本王此次来,陛下生怕本王吃不惯,硬是派御厨跟随。本王想着,这可是难得的皇恩浩荡,自然该与众位大臣一起分享。”
承王笑意盈盈,举起酒杯,对于众人道“这一杯,先敬陛下,叩谢圣上,皇恩浩荡。”
众人纷纷站起来,跪地磕头,叩谢皇恩。
站起来之后第二杯,承王又道“这一杯敬众位大人,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让本王到此地,一定要感激众位,这三年对南海做出的贡献!”
众人站起来,纷纷说不敢,承一饮而尽,举着空空的杯子,向众人示意。
众人哪里敢犹豫,纷纷效仿,喝个干净。
场面话稍稍说完,极为满意的坐下,对观宇又使了一个眼神。观宇立刻命歌姬前来表演。
穿着红色舞裙的歌姬,婀娜前来,随着声乐,摆弄水袖,翩翩起舞。一时间,花团锦簇,杯光酒影,一片和平热闹非凡。
承王殿下并不着急询问什么,而是一面吃菜,一面欣赏歌舞,不时跟身旁靠近的蒋腾几人说些话。
众大人紧绷的神经,因为歌姬妖艳的舞姿,慢慢放松下来。
宴会到一半,忽然一个年轻的官员站起来,趁着歌姬们退下的时间,大声质问承王。“下官听闻承王足智多谋年少有为,此次受陛下委托,亲自来南海剿灭匪患。”
“下官本以为,王爷到此,必然立刻着手处置匪患,好让南海百姓早日太平!可今日一见,承王对南海匪患居然不闻不问,只顾着风花雪月,吃喝玩乐。难道殿下不知,这南海还有无数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立刻招来众人不悦。坐在他旁边的官员立刻出声训斥“秦大人实在放肆,如此作为,简直是以下犯上,还不赶紧跪下,向承王殿下赔礼道歉。”
承王制止观宇训斥的冲动,让他立在原地冷静。自己丝毫不生气,静静看着那个年轻的官员。
那人本来坐在最末端,可见身份不过是个区区县令。被上官训斥之后,走上前来,跪地磕头。“下官如有冒犯王爷,自当赔罪。可下官的疑问,还请王爷回复。”
楞头青一般桀骜不驯,在场的官员看了,只觉得他的态度很是嚣张,不仅是以下犯上,简直是不知死活。
众人纷纷出声讨伐,吐沫星子喷了一地。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将这年轻官员说的无地自容,淹死在唾沫之中。
梁融等众人说的差不多,才抬手出声制止“众卿稍安勿躁,这位大人年轻眼生,本王从前没在南海见过你,不知大人是何时到的南海?”
“回禀承王,下官是安平一年的进士,一年前,被调到许容县,任县令一职。”他一说到许容县三个字,梁融就看了一眼蒋腾。
蒋腾立刻站起来“回禀殿下,一年前许容县新任县令,因为突然丧母,不得不丁忧回家守孝。秦大人是陛下亲自委派,管理许容县。”
听了这话,梁融回头看向秦大人,让他站起来,细细看着他的脸,忍不住问“这位大人,跟秦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看向那年轻官员,想着他姓秦,秦国公府也姓秦,莫非是亲戚关系?
那位官员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但面对承王的提问,含糊回答“下官乃是秦氏一脉的旁支亲戚,跟本家已经脱离五服。”
“原来如此,爱卿倒是有几分,早年秦国公为国为民之心。既然你问了,那本王也不好不回答。”
梁融站起身,走到他眼前,出声问他“本王且问你,这南海匪患,有多久了?”
“至今足足三年!”秦大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梁融点点头“三年之内,朝廷多次下令剿匪,该给的支持都给了,可为何众位爱卿依旧没有能剿灭匪患?”
众人听得背脊一凉,弄不好,承王殿下怕是要当场认罪。一时间,众人心里纷纷责怪这个姓秦的,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生怕承王想不起他们的无能吗?
秦大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硬声道“正是因为三年都没有结果,所以南海的百姓,才更加期盼王爷能够带着众人,早日剿匪,而不是在此风花雪月。”
观宇气乐了,敢情这句话的意思是,南海匪患除不干净,都是他们家王爷害的,不愧是姓秦的一家人,一样的不要脸。
对于这种无礼冒失的话,梁融依旧不恼,反而道“本王听说皇上免了南海的赋税,当地官衙的帐面上,一定银子都没有。还听说,木家军之前遭人算计,大部分人此刻都还躺着。”
“秦大人,你如此着急让本王去剿匪,可见是已经有了应对匪患的法子。不如在现在说来,让本王听听。本王倒很想知道,秦大人如何能在无粮无兵的情况下,剿灭匪患。”
“众位大人,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