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刚挣扎几下,转瞬即化成枯骨,一缕元神痛苦的扭曲着嘶吼着。鹰钩鼻将血旗按在鼎中,念念有词。大旗泛着氤氲血光,吞噬着青年的魂魄。
田农襄心头震颤,一缕恐惧之后腾起无比的愤怒。血魂旗!真有人祭炼这种妖器。族长言过这种法器,曾提醒他遇此器则避。因为此法器乃蒸熬修士真身,猎取其精血魂魄,祭炼而成。被蒸熬的修士修为越高,此旗威力越大。但此法器太过阴毒,练此器者,皆被修士们视为共敌,人皆可得而诛之。因此,没人敢轻越雷池。
然而,田农襄却撞见了,就在眼前。他愤怒地盯着鹰钩鼻,脑海里一个念头在不断提醒他:这样冲出去无济于事,甚至自己也得贴进去。他扭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十几个男女,心中不甘。“得想办法救了这些人”。他焦急地查看四周,脑子飞快运转,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好办法。
那些被捆绑的修士惊恐地看着血魂旗,有人痛骂,有人哀嚎。田农襄清楚,这些人要么被束缚了修为,要么中了毒。此时完全是待宰的羔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可凭自己一人,却又对付不了那些壮汉的联手,甚至仅那个鹰钩鼻自己恐也难以应付,何况他手中还握了一杆妖器。那东西虽未祭炼成功,但已具威力,不可小觑。
他借着夜色慢慢向人群靠拢,若能能解了他们禁锢,恢复修为,会有把握的多。他清楚想让这些人在短时间内恢复修为是不可能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试试运气了。
他匍匐着移到距人群不足十米处,潜在一处灌木丛后,暗自捡起了块石头握在手中。这时,只闻鹰钩鼻又是一声大喝:“加药!”刚才那壮汉转身向人群走去。
壮汉俯身去揪一名紫衣少女。那少女挣扎着躲避他的大手,哭喊着,“我爹是饶不了你们的。”
壮汉顿了一下,狞笑道,“又是一个有爹的!小妞长得不错,扔进去倒是可惜,待会让老子们爽爽。”突然,他抓住正委顿一旁发抖的中年人,“还是你先来吧!”
“不要!不要!……”中年人绝望地挣扎着。
“哈……”壮汉得意的大笑着,他对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满足。突然,脑后生风,“砰”,一块石头砸在他的后脑。壮汉一声闷哼,噗通栽倒在人群之中。绝望的人群突然见此,顿时躁动。
由于事起仓猝,且被绑群人哀嚎不断,完全掩盖了田农襄投掷石头的声音。周围强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对此不明所以,甚至有人冷嘲热讽。
可无论周围强人如何呼叫嘲骂,那壮汉却趴在地上纹丝未动。良久后,周方才察觉异常。
两个强人奔来,挥舞皮鞭抽向人群,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里边有人在搞鬼。然而,未等二人奔近,呼的一声,又是一块石头破空而至,一名强人应声而倒,半张脸早是血肉模糊。另一强人哇哇大叫,看了同伴一眼,转身奔了回去。指着刚才石头飞来的方向,惊恐地吼道:“有人!有人!”
此刻,田农襄已借夜幕悄悄向后退了二十多米,然后向另外一侧潜去。硬拼,他是不愿意的。应该说,田农襄并没把这些壮汉放在心上,因为这些人的修为并不高,且自己夜能视物,在这悬崖峭壁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可对鹰钩鼻心存忌惮,尤其是对他手中血魂旗,有种莫名的恐惧,唯恐近身。
六个强人求助地看向鹰钩鼻,有个络腮胡子颤声道:“我们暴露了!”
鹰钩鼻大臂一挥,咬牙森冷道:“把他找出来!”
几个强人对视了几眼,四下散开,小心翼翼地向刚才石头飞来的方向移去。
此时,田农襄业已向一侧远避四十多米,隐身在一块巨石之后,盯着一干强人。俯身捡起了块石头,握在手中。“若能拍翻那个鹰钩鼻,这里的局势就好掌控了。”他一边琢磨一边向鹰钩鼻所在之处悄悄移动。但田农襄不敢离他太近,毕竟这家伙的修为不低,至少和苍狈那般,若无那杆血魂旗,或许还能周旋一番,但此刻,田农襄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