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又是想笑又是不敢笑,敢这般怼镇南王世子的人从来没有过,就是有,如今只怕也不再世上了。
今日这少年,别的不说,胆色的确过人,只是有的时候这叫胆子大,有的时候这叫傻。
多少年了?自从镇南王扎根京城,到那徐东爵长到十二三岁,随后这些年来,京城上下怨声载道,可小世子徐东爵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也没哪天消停过,也从未见他吃过亏。
今日徐子东能当面顶撞他,不管他徐子东今日是死是活,明日都要名传天下城了。
徐子东哪里不知眼前这人家世非凡,不然那女子也不用滚出这人眼前。只是谢燮都已经出手了,今日这事就不是道歉能够解决的事了。
既然得罪了,那就往死里得罪,实在不行就拉出张绣作虎皮,要不然就试试谢不言的威名管不管用。
至于认怂,今日谢燮要是没在,认了也就认了,今日谢燮既然在,那无论如何也认不得。
徐东爵气极:“孙子,今日老子若是不能让你开口叫声爷爷,明日我徐东爵就离开天下城再也不回来了。”
徐子东哈哈大笑,对着围观人群道:“诸位乡亲,你们也听到了,今日只要我不开口,那他就要离开天下城了,平日诸位只怕被他害的不浅,今日权当为民除害了,我死也不会开口的,也算为诸位尽一分薄力了。”
围观众人虽然心里是支持他的,但嘴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如今这外乡人嘴硬,只怕到时候,铁嘴铜牙都要被掰开蹦出那爷爷二字。没有一人敢应和他。
许是徐子东自己也觉得尴尬,干笑了两声招呼杜从文道:“蚊子,要打架了,把你的刀拔出来。”
杜从文话也不答,直接拔出了长刀。
吵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只能打架了。
徐东爵不再废话,招了招手,远处便飞奔过来三人,两男一女。
那女的一脸浓妆,长发一丝不苟的系在脑后,双眼呈淡紫色,两唇青乌,一身大紫。一般大红大紫的衣服常人难以驾驭,这位姐姐敢穿这一身出门也是自信过人,不过她那模样还有那气质倒也镇得住。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妖。
左边那身材瘦弱的男子,面色枯黄,两眼凹陷,骨瘦如柴,一双手似鬼爪般垂过了膝盖,身着黑衣,站在那里平添了几分鬼气。
最后一人着青色武士服,看上去稍显正常,长发随意披散,鼻直口方,目不斜视,右手握着刀鞘,双手环抱于胸前,颇有几分高手气质。
这三人正邪皆有,均是徐东爵的护卫,其中两人在这江南都是名头不小。
那紫衣女子便是江湖人称明日寡妇的方菲,意思是今日做新娘,明日便守寡,前前后后嫁了七任丈夫,全都一夜暴毙。偏偏想娶她的人还不在少数,乃是江南一带少有的用毒高手。当年迷倒了南方一个世家子弟,成亲当日就被拆穿了身份,被岭南宋家追杀千里,如今快十年不在江湖走动,原来是入了镇南王府。
那持刀男子是霸刀门楚东流的弟子,一身刀法俱是楚东流的路数,威势无双,对敌从来不出第二刀。若不是当年犯了大事被逐出师门,只怕小不二刀屈狐仝早晚会取代楚东流的位置成为那新的霸道门主,十四年不在江湖走动,原来是做了王府走狗。
至于那鬼气森森的男子,江南一带倒是少有人识得,到了西梁境内却是名声在外,只是这名声是骂名不是美名。鬼爪车骁在洛阳一带干的都是那挖魂掘墓的勾当,招人狠,可惜身手了得,常人不敢与其放对,后来得罪了西梁独孤氏不得已才逃出了西梁。
三人都是江湖闻名的二品高手,有这三人在,难怪徐东爵敢放出豪言不惧二品,单就小不二刀屈狐仝就已经是二品顶尖的人物。
那边三人拉开了架势,这边除了杜从文拔刀在手之外,谢燮亦是缓慢的抽出了朱雀,刘炎涛取出了三段青梅酒,一杆长枪在手英气逼人,老姜护着周武陵往人群中去了,徐子东还没去买家伙,刚好那徐东爵也没带兵刃于是喝道:“孙子,可有胆子和爷爷过几招?”
徐东爵理都不理他,如今三个二品在场,哪还需要自己动手,右手一招,那三人便扑了上来,明日寡妇向着谢燮攻来,小不二刀截住了杜从文,鬼爪只能去找刘炎涛。
明日寡妇方菲使得是两把匕首,一长一短,右手稍长主攻是为追命,左手稍短主防是为守魂。
谢燮挺剑直刺,那方菲左手一挡,躬身向下,右手追命直取谢燮小腹,谢燮移步向右,躲开方菲的攻击,长剑绕开匕首向下砍去…………
剑阁剑法一向以剑气为基,剑招虽然精妙,但更重内气,剑未至而剑气先至是剑阁的特点,天下用剑者千万,有剑气者能有多少?
只是今日人群离得太近,就是打斗起来,那些看戏之人居然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弄得谢燮束手束脚不敢全力施展,怕哪剑气误伤人群。
好在那明日寡妇方菲长于用毒,手上功夫却是一般。两人僵持不下,片刻之间怕是难有胜负。
围观之人之所以不走,不是因为好奇,不是因为傻,而是因为徐东爵若是没走,谁要是敢先走那就是和他徐东爵过不去,这要是被世子殿下知道了,那可是大罪。
早年有人不信这个邪在徐东爵欺负人的时候走了,结果被那世子殿下打上了门,绑在马后拖行了半个天下城,如今坟头草都有半尺高了。
徐东爵说过“本世子仗势欺人的时候要是没有观众,那本世子踩起人来都不舒服。”
今日徐东爵在这里何人过不去,谁要敢先一步离开和徐东爵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