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东调笑道:“不知你骑婆娘卖几分力气?我听人说陆大圣骑婆娘都是快枪杀敌,一眨眼的事。”
陆道圣一怒,喝道:“哪个兔崽子说的?”
本在偷笑的闫振山脸色一变,骂道:“你才是兔崽子。”
脑袋缺根弦的陆道圣回道:“我骂说我坏话的兔崽子,你叫嚷什么玩意?”
众人哄堂大笑,原本的紧张消散无踪。
欢闹的笑声吸引到护卫的注意力,其中一人过来问道:“徐将军这是干什么?”
徐子东起身抵过剩下的半壶酒:“没啥,在说关里的窑子,不知道李兄有没有好去处?”
护卫一个我懂的眼神,接过酒道:“万不敢和徐将军称兄道弟,如今关里谁不知道徐将军得孟将军赏识。等到打跑杨象升,徐将军就是玄甲之主,小人怎敢当将军一声李兄。”
徐子东豪迈道:“这些日子得李兄照顾,借李兄吉言,他日真能坐上玄甲之主,万不会忘记李兄的恩情。”
护卫感激道:“如此先谢过徐将军,关中只有一处窑子,价钱不低,徐将军和诸位大人去只怕得上百两银子。”
徐子东故作惊讶道:“这些娘们都是天女不成,这般精贵?”
护卫叹气道:“全部都是些人老珠黄的婆娘,可惜虎牢就这一家。憋急了手都能用,是个女人就成,哪还管得着贵不贵,丑不丑。”
徐子东跟着叹气道:“杀一个胡镇西才够找十次婆娘,还是不去了,李兄先忙。”
转头吼道:“都回去用手,钱不够。”
护卫神秘一笑,原来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也会用手,和咱们这些人没啥区别,告辞离去。
徐子东让一个机灵的兄弟站到门口,这才道:“一会动手的时候先把门口这两人除去,万一发现我们不在,恐会生变。”
一直沉默的杜从文心中有些不满,当面称兄道弟,背后却想着要人性命,果然是负天下人。
众人哪知杜从文想什么,低声应是。
徐子东还在安排今夜的行动,而虎牢关外同样有人蠢蠢欲动。
杨象升坐在大帐之中,周武陵张盼立在左边,杨林和朱温立在右边。
自徐子东叛逃之后,杨林几次劝杨象升将徐子东带来的人全部治罪,却都被拒绝。
这让钩镰军主将很是气愤。连日攻城,尤其是徐子东带人出城斩杀一千多钩镰军将士之后,杨林再也忍不住,私自带人跑到周武陵和张盼的住处,想要砍杀这两人。
要不是杨象升发现的早,周武陵和张盼哪还有命在。
或者,杨林哪还有命在?
今日杨象升召他议事,命他不许带任何人,也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般神秘让杨林颇为谨慎,连心腹都没告知,独自前来。
可是到达之后,杨林脸色一黑,帐中有朱温还好,怎么都是扛纛的贴心人。
可那两个叛贼同伙怎么能在这里?
若非徐子东叛逃,杨林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子,可叛国重罪,再喜欢也是死敌。
死敌的同伙,该以同罪论之。
杨象升注意到杨林的脸色不对,开解道:“小子,老夫让你见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是什么事,以后见到徐子东,可别喊打喊杀的,他可是你钩镰军的恩人。”
杨林正要争辩,却被大将军制止,冲着周武陵一点头。
周武陵冲着帐外喊道:“进来。”
一人缓步迈入,明明是武将打扮,却有八分书生气。
杨林惊怒道:“朱壁川,你还敢回来?”
朱壁川倒是懂礼数,对着杨象升行礼之后,又冲着杨林抱拳道:“参见杨将军。”
惊怒交加的杨林转不过弯,不明白这个跟着徐子东叛逃的人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在多年统领钩镰军养成的城府令他没有大喊抓人,只是在思考原因。
杨象升关切问道:“关中情况如何,计划可有变数?二十几个人到底能不能成事?”
朱壁川抬头道:“大将军,计划不变,我出关的时候,孟龟甲已经完全信任徐将军。有杜从文和屈狐仝这两个高手在,应该没问题。”
计划?什么计划?杨林一头雾水的看着几人,闹不明白。
“那就好。”杨象升松下一口气,对着周武陵道:“你给杨林讲讲计划,这个木鱼脑袋指不定还记恨着你家主子。”
周武陵详细讲出个中原因,这才让钩镰军主将恍然大悟,尴尬笑道:“前面对不住周先生。”
周武陵点头表示理解道:“骗不过杨将军,也就骗不过孟拱。今夜的事,杨将军多上心,除开钩镰军外不要调动任何人马。”
“这个自然。”
天色已晚,计较已定,剩下的就是干。
杨象升傲然起身,大笑道:“徐子东这小子是个福将,老子领兵几十年,属他给老子带来的军功最多。杨林,入关的台子老子给你搭好了,你要是敢搞砸,老子就扒你的皮。”
杨林陪笑道:“大将军要我的皮有什么用,还是我留着好见人。明日天明,请大将军上虎牢喝茶。”
“他娘的,那样的场合该喝茶?该喝酒才是。”
杨林幽怨道:“不是你禁的酒?”
几人转过头想笑不敢笑,只有张盼大笑出声。
大概是心情极好,杨象升并未因为张盼发笑而生气,反而跟着笑道:“去整军,开门的时间是子时,先让儿郎们关下等着,不准点火把。破城之后,孟龟甲有多少酒,咱就喝多少,老子也尝尝西梁烈酒的滋味,看看是不是如传言一般辣口。”
低头应是,杨林欢天喜地的离开帐中,去寻他钩镰军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