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师壶就是因为造型优雅,线条美观而被人追捧。壶身、壶口、壶盖,每处细节都大有深意,能决定出水角度和力道,甚至是把玩的手感。
鲁善工摸着紫砂,回忆着周珍芳的记忆,有些模糊,很多细节不能完全读取,只有部分能转化成自己的技能。
“这才看来要用豆钉才能修复。”鲁善工看着裂纹,细而小,分布不均匀,零零碎碎,比较麻烦。
“主要是造型,用什么形状好?”
把壶放在桌上,离远几步看,光器,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素雅沉静,修复难度在于如何不破坏原本气质,让它更上一层楼。
“文人雅趣……岁寒三友……松竹梅……”
“梅花?有些太艳,不太符合整体造型。”
“青竹?有点接近,可纹路太粗,喧宾夺主。”
“松……”
鲁善工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乍现,惊喜道:“松,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就是这种感觉!”
拿起紫铜和手锤,开始锻造花钉,先是一颗迎风傲立的青松,老辣遒劲,铁骨铮铮。
然后把紫铜剪成细丝,打成针状,变成松针,随风飘落,四处为家,潇洒自在。
很快打造完成,现在这种对于自己来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特别是松针,不但逼真,毫发毕现,还熠熠生辉,精美至极。
鲁善工胸有成竹,比对一遍很满意,无论纹路还是造型都很符合,青松最能代表文人风骨,比寒梅清雅,比青竹大气,傲立于山崖之上,高处不胜寒,自有一番意境。
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山空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开始入锔,一锤定音,瞬间搞定。拿起砂纸,用心打磨,取其贼光,增其润色,令紫铜跟紫砂完美融为一体。
“好漂亮的壶!”
三个小时后纪如烟赶来,今天公司开会,完事马不停蹄赶来,终于赶上最后一步。
捧起紫砂,赞叹道:“如果不是紫铜是金属,我还真以为是完整器。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浑然天成,别具一格。”
抬头注视鲁善工,对方是手艺可谓一日千里,每次看见都有新感觉。特别是创意,既时尚年轻,还不失古雅韵味,两者相得益彰,令人叫绝。
“你天生就是这块料!”
纪如烟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用这句话形容鲁善工,有种人生下来就带着使命而来,他应该就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