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地体会宋雨航早就领教过了。一直叫嚣着即使是委员长来了也不给面子的孔长轩一见何应钦立即闭口不言,拎着自己的被宋雨航打破镜片的眼镜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抽啼,好象被人**过的怨妇一般。
何应钦座在位置上用冰冷的目光扫过两,刚刚听闻此事时,何应钦以为是因为分赃不均吓了一跳!虽然宋、孔两人也算得上**高级将领,但是和深的委员长信任,控握大权的他有着截然不同地地位上,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孔长轩也没胆子在这位手握上方宝剑地何部长这里撒泼。宋雨航也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架势。
久经官场地何应钦知道两人这种表现基本是铁了心想要打御前官司。本来不想去管这种龌龊事的他转念一想,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开此先例。否则自己颜面及军政部尊严何在?
啪!何应钦猛的一拍桌子!孔长轩随着颤抖了一下,而宋雨航则面无表情站得笔挺溜直。
问清事情原委后,何应钦又亲自询问了几名当时在场的相关人员,对于事件的起因和过程已经胸有成足,宋雨航在缅甸鏖战数月,多次以少抗多浴血拼杀,完全可以称得上骄兵悍将,跋扈也属常情。
而孔处长是自己的得力部属,孝敬又是头一份的,平日习惯了高高在上,今天也是头一回浪猛了一些,竟然要拿下一名中将,结果反被人制。
考虑到双方的背景,一个是宋家新出炉的抗战英雄,一个是孔家在军方的利益代言人,今日之事双方都有不对,如果按正常程序处理,就将官军政部斗殴一事两人恐怕难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这求饶的话只能由他们自己提出。
“狗胆包天的东西!还要闹下去吗?你们将国家军政机关府院尊严至于何地?全部去职半年。”何应钦的话让孔长轩脸色苍白,这个油水位置可是孔家多少人上下给他周旋来的,去职半年恐怕就要复职无望了。
一旁的宋雨航则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宋雨航内心明镜一般,自己还没有任命,此刻根本是无职可去,所以落得个心灾乐祸。
孔长轩这会也清醒多了,宋雨航的背景他也猜出了一个大概,看着宋雨航的熊猫眼,孔长轩甚至感觉自己十分划算,任你姓宋的什么抗日名将百般能耐,还不是让我打成了国宝。哎呀!哎呀!”孔长轩刚想一笑就牵动了被打得乌黑的嘴角,心想姓宋的小子下手可真黑啊!中将都敢往死里打。
宋雨航望着孔猪头一副鳖样还敢笑话自己,差点又控制不住。
孔长轩不是傻子,他的耽误之急不是和宋雨航纠葛,而是转向去央求何应钦道:“部长大人啊!我们今天可全都是误会啊!我这不是听说宋兄弟在缅甸手刃上百鬼子,一时技痒和他切磋切磋嘛。”
噗!何应钦一口已经溜到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认真的看了看孔长轩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在看看孔长轩那比山鸡魁梧不了多少的体格,在看看宋雨航,他十分佩服孔长轩竟然能急中生智想出此等借口?
何应钦假意犹豫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宋雨航,宋雨航立即立正回答道:“宋、孔两家本为世交,今日听闻孔兄弟练得南派少林之绝技,特意切磋一番,输者请客吃饭纯属个人行为!”
孔长轩也在一旁接话道:“对对对!没想到竟然还是平分秋色,容你我换个地方在大战三百回合。”
“哦!”何应钦扫了两人一眼,肃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孔长轩不是傻子,宋雨航也不是白痴,他们两个估计是谁也动不了谁,闹下去只能两家都难堪,最后委员长大怒各打三十大板。如果换个地方,何应钦真希望这两个不知轻重的混蛋最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别说把枪顶上了火,就是挂了几个那才好哪!非常可惜的是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军政部闹了起来,万一出了篓子自己一样也要遭殃,为人为己只能便宜了孔长轩和宋雨航。
宋雨航不适时宜的提出了所谓的抚恤金和安置伤残官兵一事,何应钦翻动着桌子上的文案,轻叹一声:“活人都已经应顾不暇了,死的和伤的又算得了什么?军人为国家为民族当不计任何牺牲。”
一句话就被打发了的宋雨航心里堵得厉害,在与孔长轩两人言归于好约定晚上御凤庭由孔长轩做东后,宋雨航离开了军政部大院,站在门口回望那灰蒙蒙的三层楼,心头回荡着何应钦那句活人都已经应顾不暇了,死的和伤的又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那些流落街头的伤残老兵三餐不济,那些痛失亲人的家属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宋雨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你们不管!老子自己想办法!”宋雨航正了正军帽,大步流星的离开军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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