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收了客人给的订金,高高兴兴得给烧了一壶开水和一些本地的水果放在楼廊里,便呼儿唤妻,去抓鸡去别家买鱼买火腿,张罗做午饭。
屋主们忙活去了,米罗泡了花茶,与莫里蒂品茶。
喝了半杯茶,言归正传:“莫里蒂,六年前那一次的工作,我受了重伤,被人救回一条命,等我能行走时离开大山一切都结束了。
我以为你应该回去了,等我回国后见了教父才知道你失踪了,教父说你退了,那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别说你受了重伤不适合再呆下去,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身体状况有没受影响,反应能力是不是退步了,我一看就知道。
你真不想干了,教父也不会强留你不放,只是,为什么你走时连我也不告诉一声,这几年也不联系我?
没人告诉我那年发生了什么,你也突然离开,我磨了教父很久,他被磨得没办法才告诉我说你移居缅国了,我还来找过你几次。”
被看出身体没什么问题,莫里蒂强装的镇定表情僵硬了一下,为难地叹口气:“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
“可我想知道真相。”米罗固执己见。
“……”被米罗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原本就心虚的莫里蒂,强自维持镇定,露出无奈的苦笑:“那次神农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被困在山里长达八天,没被人弄死,差点饿死。
那一次也见过了人生生涯中最惨烈的画面,经历了那么多,觉得能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所以我就退了,选择在这种慢节奏的国度养老。”
“你也不知道真相吗?还是你知道,因为某种原因不愿说?或者是,不能说?”米罗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尽是困惑与执着。
“我真不知道。”莫里蒂也终于确认米罗真的没有他捅了他一刀的记忆,那段记忆是他受伤后因意外遗忘了,还是被催眠忘记了,那就不得而知。
目前可以确定,米罗对他没威胁。
如果米罗是因意外遗忘了一段记忆,教父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能解释得清为什么他没有回去,教父也没有发通缉令满世界追杀他。
他知道教父派人来缅国找过他,从种种迹像看,教父派的人并没有追杀他的迹像,仅只是在查找他的行踪。
教父没有发通缉令追杀他,也说明还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什么野心,可能是以为他因某种原因不得不销声匿迹。
如果教父让人给米罗催眠让米罗忘记了一段记忆,他知道他为了权利捅自己组织的人刀子,一定不会放过他,毕竟死人才最安全。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正好可以利用米罗了解组织的动向,如果有利于他,在适当的时候重返组织,有米罗为他打掩护,应该要不了几年就能坐上组织的第一把金交椅。
心思转了几转,莫里蒂紧绷的神经慢慢松缓下来。
“莫里蒂,我觉得你是不愿说。”米罗研究莫里蒂的微表情,从他的眼神变化里揣出他的一些心思,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米罗,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我什么时候故意骗过你?能说的我什么时候没告诉过你。”莫里蒂心里有了主意,故意说得模模糊糊。
“我猜对了,你是真的知道真相,又不能说,算了,我不问了,等什么时候能说了,你再告诉我吧。”米罗善解人意的自己退了一步。
“谢谢,米罗仍然还是我心中最可爱的弟弟。”莫里蒂伸手,做了想拍对方肩膀又觉不妥放下手的动作。
“莫里蒂,你真准备在这里定居,不回去了吗?”
面对米罗毫无心机的提问,莫里蒂缓了缓,低声细语:“目前暂时不准备回去。”
暂时不准备回去,不代表不回去。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而且,莫里蒂非常了解米罗的性格,他这么说,如果米罗还是以前的米罗,肯定会理解为他目前不回去,等他想回去了会重返组织。
“噢,等你想回去了再回去也行,我也准备去华夏国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长住几年,教父身体健康,活到百岁没问题,有教父在,用不着我们操心,不如趁机享受几年自由的生活。”
米罗的反应如期所料,莫里蒂吁了一口气,转而心头一沉,米罗的意思是教父他的身体没问题了?
“教父的旧伤被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