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在他身上推一把,“说的好像是什么仙物一般。”
“仙女用过的东西,自然就是仙物。”
绣儿嗔笑,“快念你的书去!”
这一夜静悄悄地过去,待到晨醒十分,做生意的张开了门楣,包子铺飘起了余烟,李慕游戴起规整的考子纱帽,装扮妥当,辞了绣儿谋官去,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稀松平常单纯安逸。
直到城楼上那口经年不动的大钟沉闷地响了三响,考子们还以为是开考的警钟,脚步愈加飞快地赶往考场去。
金阳城的几面城门尽数徐徐关闭,已坐在考场里的师光等人,听到这钟声纷纷面面相觑,想到要出去看看时,整座考场已被金阳府衙的卫兵围得水泄不通了。
“宸王叛逆,无召而归,经查此考场中藏有宸王奸细,任何人不得走动出入!”
师光看着领兵而来的孙炽,心里不住口地叹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奈何在它到来之前,无一人肯听进去。
……
养清殿里,南帝虚虚地睁了睁眼,“安仪,这是什么声响?”
安仪长公主侍奉着南帝的病体,柔柔地安慰,“是午时的钟响。”
“午时,已经开考了。”南帝道。
“是,父皇用了药,再歇一歇吧,等阅卷结束,父皇还要亲自召见高中的考子呢,要快些好起来呀。”
南帝沉沉地呼了口长气,将长公主递上来的药一口气饮下,放心地合眼睡去了。
长公主命人收拾了药具,才起身莲步涔涔地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外殿的皇后,笑吟吟地道:“这是哪个御医给开的方子,父皇不过一场心悸,怎么就这么多日未能下床走动了,庸医,实在是该死。”
皇后倒是顺着她的话来,随手指了个人,“去,问问是哪个庸医。”
那人便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长公主便也坐下来,不说什么,只用茶盖拂过茶碗,幽幽地吹着气,养清殿外一声声的通传,就在这一磕一碰一吹一拂间轻飘飘地散去。
“报,宸王率亲兵无召而归,现在城门与陆家军交火,陆将军请陛下明示!”
“报,庆王带数千兵力列阵宫门,请陛下下旨捉拿叛逆!”
“报……”
“吵死了,”长公主将茶碗不悦地磕在桌上,看了一眼皇后的表情,“这些孩子们,趁着父皇病着,竟这样胡闹,母后也该管一管。”
皇后有些为难的样子,“本宫素来不知政事,还是等陛下醒来吧。”
安仪长公主唇角噙着一丝笑,不知在想什么。
……
冷宫里,谢白衣和杜若又打起来了,云间听到响动开门,谢白衣一步冲上来躲在云间身后,“捕快姐姐,自己人。”
杜若才不信什么自己人,她就是领了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云间的,谢白衣也不行。
云间对杜若做了个和事的手势,问谢白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自然是有办法知道。别废话了,你得跟我走一趟。”
杜若听谢白衣这样说,又要上前阻拦,谢白衣擒住她的手腕,对云间道:“慕容仲已经带兵围堵了皇城,再不出一刻,必会逼宫,宸王的亲兵此刻正被堵在城外,原以为守城的会是孙炽,看来庆王还是不放心,让陆家军守城,宸王进不来,只有你能帮他。”
“我?”
“去找朝曦夫人,陆晚成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