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颜就晓得木槿把这件事已经报上去了。
本来有关她的事情,木槿她们事无巨细都要向王氏回报的。
“嗯,那我先去歇会儿。”盛思颜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床帐边上,放下半边帘子,侧身躺了上去。
现在她不仅觉得身上坠得慌,就连脑袋都一阵阵地疼。
她一躺到床上,立刻就觉得睡意袭来,很快睡过去了。
木槿和豆蔻忙把寝阁的窗帘放了下来,免得太亮堂了,影响盛思颜的睡眠。
盛思颜一觉睡到中午,听见外屋传来木槿和王氏对话的声音。
“娘?”盛思颜在屋里懒懒地叫了一声。
月洞门前的小丫鬟忙打起帘子。
王氏笑着走了进来,坐到盛思颜床边。
盛思颜刚刚睡醒,两眼还带着朦胧的水色,两颊的樱花粉也深了些,透出点淡玫瑰粉。
像一枚香甜的糖果,正等人采撷。
王氏用手摩挲着盛思颜的面颊,感慨地道:“我的思颜长大了……”
是真的长大了。
女子来了初潮,就代表能够生育了。
能够生育的女子,在大夏皇朝就是成年女子。
盛思颜是来初潮比较晚的人,别的女子大多在十二三岁就来了,还有的十一岁就来了。
盛思颜坐了起来,将头埋入王氏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娘,我不想长大。”
“长大这种事,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能行的。”王氏感慨地道,又逗盛思颜,“别的姑娘都恨不得赶紧长大,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你却不想长大。不长大,怎么找如意郎君呢?不长大,王二哥就不会等你咯!”
盛思颜听得脸一下子更红了,如盛放的玫瑰一样动人。
她将脑袋扎在王氏的肩上,不依地道:“不等就不等……谁稀罕!”
“咦,不稀罕?不稀罕你怎么在梦里就叫出来了?”王氏在她耳边笑着说道。
“我哪有?!”盛思颜抬头,看着王氏戏谑的笑脸,拉长声音道:“娘——!您不能笑话我!再说,我是做梦了!”
“啧啧,做梦都忘不了人家,还说不稀罕……”王氏今天心情奇好,不断打趣盛思颜。
这两年盛思颜帮着王氏管家,又带弟弟小枸杞,沉稳安静许多,不再像小时候在王家村的时候,动不动就猴在王氏身上撒娇的样子。
像今天这样娇憨耍赖的样子,近两年已经很少见了。
盛思颜眨了眨眼,想跟王氏说她做的梦,但是仔细一想,又挺说不清的,便闭口不谈,转了话题道:“娘啊,您别想得太美了。王二哥如今是二皇子的二舅子,已经不是咱们以前的隔壁邻居了。就算您想,别人也未必看得起咱们呢。”
王氏嗤笑一声,扭了头道:“他们敢?!我们盛家的女儿,只有我们挑他们的份儿,哪有他们挑我们的份儿?你爹说了,若是谁敢挑你的不是,他以后就不给那家人看病,哪怕是要病死了,他也不看!”
盛思颜听得心里暖烘烘的。
有一双宠着她的爹娘,真是太幸福了!
心里满满的暖意像要溢出来一样,连带着她身上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王氏这才拉着她的手,给她细细地说着来红的注意事项,包括不能碰冷水,不能累着、饿着,更不能晚上熬夜不睡觉……
这些事情盛思颜其实都知道,但是听王氏这样谆谆教导一遍,心里更加踏实。
“晓得了,娘。”盛思颜郑重说道。
“嗯,你歇着,这些天不用去给我们请安了,我也会吩咐小枸杞的奶娘,这些天不要过来烦你。”王氏站起身,“我已经吩咐了小厨房,给你另外炖一些专门的汤水,记得每天早晚喝一碗。”
盛思颜跟着起身,笑着道:“娘不用这样如临大敌。我身子好着呢。您要拘着小枸杞不来我这儿,我还想得慌,该去找他去了!”
王氏知道他们姐弟感情好,但是盛思颜头一次来红,还是慎重点好,坚持说道:“只这一次。以后就不用这样了。你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
盛思颜忙道:“娘,您别这样说。我听娘的就是了。”
“这才乖!”王氏满意地抚了抚她的面颊,转身离开了盛思颜的寝阁。
盛思颜将王氏送到大门外,才回来歪着,一时不想睡了,拿了医书来看。
她想找找,什么样的植物,有她梦中闻到的那股甜香的味道。
……
九天终于过去,明历二十九年的春闱结束了。
王毅兴背着考篮从贡院出来,整个人灰扑扑地,脸上还冒出了些许的胡子茬儿。
“毅兴!这边!这边!”牛大朋站在贡院门口显眼的地方朝他招手。
王毅兴笑着走过去,往牛大朋肩上捶了一拳,“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不来,这位可是要骂死我了。”牛大朋说着,往旁边一让,露出藏在他身后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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