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年岑老板也没有对我们留一线。”傅宁爵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坐在自己父亲身边,对这些董事会的老古董十分不齿,只差把“鄙视”两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当年是当年!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得当年的事呢?再说岑老板不是已经让过我们很多次了嘛……”说话的董事眼神有些闪烁。
傅宁爵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那种雌雄模辩的美没有一点攻击性,可依然有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他很羡慕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种气势。
“傅总,您说句话吧……”旁边有人轻声提醒他们的董事长兼总裁,也就是傅宁爵的父亲傅辛仁。
傅辛仁的坐姿非常笔直,一点都不像傅宁爵,能歪着的时候恨不得躺在椅子上。
他看向那位董事,淡淡地说:“余董事,当年的事,别人有资格为岑氏说话,就你没资格。”
“你什么意思?!”那位余董事心里一寒,突然不敢看傅辛仁的眼睛。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还要我再说一遍?你真的想听?”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在说生意上的事,你这是什么态度?!”余董事倏然站了起来,“既然已经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急匆匆离开会议室,连大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走廊里静悄悄的,LED顶灯发出莹白的光,照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余董事刚从会议室踏出去,傅辛仁的声音从他背后冷冷传来:“天色晚了,余董事走路要小心,您跟我们老爷子是八拜之交。多年不见,他也许今晚会找您聊聊天。”
余董事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走廊,突然觉得面前冷飕飕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拢了拢自己的大衣,飞快地跑了出去。
没跑几步,突然摔倒在地。
他嗷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继续往前跑,直到跑到电梯里,才放心一颗心。
这边傅宁爵接到他父亲的眼神,会意地点点头。
他划开手机,找到某个APP打开,然后开始控制大楼里某个专用电梯的升降。
于是,那位余董事在短短一分钟的电梯历程里,经历了电梯里灯亮灯灭,电梯时开时停,还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听起来是几十年前的流行音乐。
他吓得脸色惨白,从傅氏财团的总部大楼回家之后就发烧了。
这边傅宁爵关了APP,对他父亲使了个眼色。
傅辛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才对会议室的人说:“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一个管人事的高管有些局促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小声说:“那条微博,真的是有正确授权吗?”
当然没有。
傅宁爵一清二楚,一定是他新招的“对外发言人”给她好朋友打抱不平呢……
不过面对财团内部的质询,他是不会把温一诺抛出来的。
傅宁爵懒洋洋地说:“是我让她发的,怎么了?不可以吗?——新人类公司的总裁,好像是我,不是你……”
那人忙满脸堆笑说:“是小傅总就没事了,我只担心那位小姐是新来的,还没入职呢,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呢?”
“嗯,我知道,那个账号和密码都是我给她的,反正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对外发言人,这个位置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早点给她,让她熟悉熟悉也好。”
傅宁爵说起慌来不用打草稿。
而那位管人事的高管也只是找个人负责而已,不然一个还没入职的员工搞出这样的事,上面的人分分钟翻脸,那背锅的人就是他了。
现在傅宁爵当着公司董事会和所有高管的面承认这件事是他指使的,那就没事了。
程序已经生效,要追责,也是傅宁爵的责任。
而傅宁爵是他们财团的小开,现在虽然只是在分公司打打酱油,可他每次都列席董事会会议,一看就是按照接班人培养的。
更何况他们的傅总虽然年纪不大,可到现在只有他一个孩子。
……
会议结束之后,傅宁爵跟他父亲一起坐车回家。
傅辛仁轻声说:“你把现金筹集好,找人在这段时间,把余董事手里的股票全买过来。他只有2%的股份,只要他家里人肯卖,就不成问题。”
傅宁爵会意点头,笑着说:“我早看那老头子不顺眼了,您还一直留着他。”
“我只是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他没把握,就别怪我手辣。”傅辛仁冷冷地说,“当年如果不是他把消息泄露给岑耀古,你祖父何至于被气死。”
傅宁爵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很是严肃地说:“那个内鬼居然是他?!您为什么不早点除掉他?!”
“他不是有心的。”傅辛仁移开视线,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淡淡地说:“他也挺后悔,后来把3%的股份无偿送给了傅家。”
傅宁爵愕然,“他本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嗯,曾经是跟你祖父时间最长的兄弟。”傅辛仁闭上眼睛,唇边带着一丝讥嘲,“你祖父看人的眼光……呵呵……”
傅宁爵看了父亲一眼,很明智地没接话,只是低下头划开手机,给温一诺发了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