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说后来有人给她算命,说得内容跟你几乎相反,所以有点好奇。”司徒兆点了点头,“她太可惜了,白白送了一条命。”
温一诺:“……”
这话她没法接,因此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司徒秋立刻离开餐厅,回自己房间去了。
沈齐煊有点犹豫。
他没有马上跟着司徒秋回他们的房间,而是捧着咖啡,跟司徒兆、司徒澈和温一诺一起,来到外面小花园里。
这里的阳光很通透,天空瓦蓝瓦蓝的。
花园里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不远处就是碧蓝无垠的大海,他们坐在露台上,四周罩着薄纱帘子,海风被帘子过滤之后吹进来,带起一阵凉意。
温一诺没有喝咖啡,而是在喝茶,司徒兆和司徒澈也都是喝茶。
司徒兆状若随意地指了指远处海天之间的一点凸起,说:“温小姐,你会看风水吗?”
“风水是我的专项。”温一诺言笑盈盈,“算命其实是我的副业,算着玩的。”
“嗯,那太好了。”司徒兆平平淡淡地说,“你能看出来那边的风水怎么样吗?”
温一诺凝神看了一会儿,赞叹说:“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司徒先生,这个风水局,是难得的青龙玄武局。住在这里的人,福气充盈,可以颐养天年。”
“青龙玄武?”司徒兆挑了挑眉,“我只看见玄武,哪来的青龙?”
温一诺毫不犹豫地说:“玄武就是龟,远处那一点便是龟背。青龙就是你们司徒家,我记得你们司徒家的家徽上,就是一条盘旋的青龙,踩在一只振翅的鹰背上,对不对?”
“这个风水局,将自然景观和人本身融合在一起,是非常罕见的天人合一局。如果远处的玄武龟背也是完全天然的话,你们这个地方可是真的了不起。要是在古代,这里是会出真龙天子的。”温一诺似笑非笑地说,“所以我可不可以推测,远处的玄武龟背,其实不是完全天然产生的?”
不然司徒家的成就,不会仅限于此。
司徒兆这时对她真正刮目相看了,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个龟背,曾经是海上更高的小山礁。两百多年前我们家刚刚在这里定居的时候,那个小山礁也被一个很有名的富商买下来。”
“他将小山礁炸平了,想盖度假别墅。不过没想到炸平之后不久,他就去世了,他家的后人很多,光是争财产就争了几十年,这一家就衰败下来了。”
“我家先祖从他们手里后来把那个地方买了下来,这一整片海域,都是我们司徒家的私产。”
温一诺:“……”
卧槽!
别人买个小湖泊就算是大富大贵了,他家居然买海滩!
难怪这一片沙滩既干净,又安静,原来是私产。
她定了定神,用手比划着丈量了一下位置,说:“贵先祖真是有眼光。这个距离刚刚好,正合北斗天罡之数。我说实话,你们司徒家命数里有刀光,这些年如果不是有这个玄武龟背支撑,早就四分五裂了。现在因为青龙玄武相辅相成,你们的气运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司徒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司徒澈,突然问道:“……那这个风水局,旺不旺人丁?”
“理论上是旺的,特别是每一任家主。”温一诺很有分寸的回应,“你们家的气势是旺的不能再旺,所以如果你们家人的八字不够硬,是担不起一个家的重担的。”
“温天师,不瞒你说,阿澈小时候体弱多病,长大之后身体也时好时坏。我们请教了一个大风水师,他说阿澈是八字太轻,压不住,可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让阿澈去娱乐圈吸人气,可以弥补不足。可是你又说,这里的气势旺的不能再旺,那他怎么……”
司徒兆的态度转变得很明显,对温一诺客气很多,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一丝尊重,没有把她当晚辈,而是当一个正正经经的风水师。
温一诺在心里感慨大佬就是大佬,从来不狗眼看人低……
一边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取信于司徒兆。
她很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请教的大风水师是谁,但是我不敢苟同。”
她指着司徒澈说:“如果他的八字轻,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长大,早就在成年之前就夭折了,青龙玄武局霸道无比,像一个人气绞肉机,再多的‘人气’都给你吸得干干净净。不是去娱乐圈吸所谓的‘人气’就能缓解的。”
“你说他的八字不轻?”司徒兆眉头皱了起来,“但是那个风水大师不会连八字都不会算吧?”
“我说过了,八字轻不轻,是相对而言。脱离具体的环境背景谈八字,就是在忽悠人。”温一诺毫不客气地说,“不过我主要从风水角度来说,至于阿澈的八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看出来,他的面相,是改过的,对不对?”
沈齐煊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一双眼睛却无法从温一诺的面容上移开。
她的样貌明明很陌生,但是她说话的神情却出乎意料的熟悉。
司徒秋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隐在窗帘背后,看着不远处海边露台上的几个人。
她看着沈齐煊,沈齐煊却看着温一诺。
当然,不仅沈齐煊看着温一诺,司徒兆和司徒澈都看着温一诺,而且听得很专注。
也不知道那个妖女又在怎样的妖言惑众。
司徒秋心里烦躁,忍不住给沈如宝发消息:贝贝你们逛完街了吗?你外公看上去很欣赏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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