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料到,柳儿这是现代灵魂,在现代时,有几个人把这过年过节当回事,不过就是放几天假,然后睡上几天罢了,特别是柳儿这类的新新人类。没这概念了。柳儿果然推脱了,这做人嘛,多一事不如少是事不是?
“嬷嬷,我小孩子家家的,可没过过几个年,这样吧,还是一总由嬷嬷安排着过,到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芸娘手里的丫头子们要赶绣活,闲不下来,再则做杂活也把手给做粗了,就由王明、花匠王带着小子们帮着你吧,你手下的粗使婆子自然都是你安排,你看可行?”柳儿可不喜欢过年,如今过年,可是自己花大把银子的时光,光出不进,心痛!再说,实在搞不清楚这古代的什么初几扫尘,初几祭灶的,柳儿的心思就转到了过年上来了,“嬷嬷,这可是我们庄子第一次过年呢,这一大家子人可不容易,你老多费心,让大家都过得开心就好!”
杨嬷嬷知道不过白说一句,这柳儿自己也跟着她过过几个节的,人太小,性子又是个不喜欢过节的。说不得只有自己安排着过罢。
计划是没有变化快的,杨嬷嬷没料到,她方才安排柳儿穿女装见了三个人,如今不上一个月,这求亲的就上门了,来人是镇上的一个媒婆,姓曾,入行可是快三十年了,说成的佳偶无数,这天,就喜气洋洋的一身红色上了门,杨嬷嬷也着实诧异于自己想法如此快速的实现。但还是依礼在前院客堂接待了她。(如今由于常有人来庄子里做客,老引着到后院也是不好,所以芸娘们就搬去了后院的厢房做绣房了,前院恢复了当初设计的功能,杨嬷嬷一家也搬到了前跨院,同芸娘一家住了一个院子,后院的正房依旧做了客房。)
“这位曾妈妈请坐,喝茶,”杨嬷嬷坐在一边陪着,小绿递上茶水,就出了屋,偷着在窗下听壁脚,实在是好奇呀,今天来的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媒婆子……
“这位是杨嬷嬷吧?听赵家秀才说过。”
“正是老身。这位曾妈妈你来是……”
“哈哈,这得给你老贺喜呀,我这是来说亲的,说的呀,说是这远近闻名的秀才啦”
杨嬷嬷面露喜色,毕竟,这三人里面,只得这个秀才前程远大,又没什么通房小妾的。
“曾妈妈,这事可真是意外,我们姑娘,可才十三呢,实是不瞒妈妈,这生的日子小,实算可才十二。”杨嬷嬷故意道。
“杨嬷嬷,这不打紧,这赶着订下来,过得二三个,秀才老爷中了举,可不就到年纪了?”
“曾妈妈见多识广,可见是老身没有算计了,如此说来也是啊,那还得谢谢曾妈妈了,你为老身说下这赵秀才家是个什么打算?”
“这赵秀才呀,一见你家姑娘,可真是入了眼就拔不出来啦,回家就对自己的娘亲说了你家姑娘如何的能干、贤良,所以呀,赵家娘子,就托我来跑个腿,说下这门亲。”
“是吗?是秀才老爷中意的?”
“可不,这赵家大娘子,可是这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能干人,如今托我来说亲,这要是你家应了,等着秀才中了举,取了正头娘子,一总就来迎取你家姑娘!”
恍如一盆冷水,迎着杨嬷嬷淋了一身。
“正头娘子?难不成?……”
“是呀,赵大娘子打听了,知道你家姑娘是忠王府里出来的,配不上他家秀才老爷,可是,偏生这秀才又看中了,她也是个爱子如命的,所以呀,就也不顾了,想着娶成贵妾,这两头都好……”
“请你回去转告什么赵家大娘子,蒙她青眼,相中我家姑娘,可是,我们屋檐低小,门不当,户不对,让他另寻贵亲吧!我们柳家,让她少打主意!”杨嬷嬷气得脸色发白,可心知也不干这媒婆的事,再说,这些人走东家,串西家的,不能得罪,省得她到处乱说乱讲,搬弄事非。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唉,我也知道,如此贤良的姑娘,怎么可能给人做妾,我这就回话去,”
曾媒婆,是个串宅入屋的行家,眼里可从不进沙子,这一进庄门就觉得这柳家不凡,再走得进了庄院,进了这客堂,就知道此事不妙,这一屋子的摆设,迎面的照壁,俱是不凡,脚下的地毯,这可在知县官宅里也没见过。好象就是传说中的蕃国传来的。这大冷的天气,屋子里的菊花可还是新插的,这镇上,可有得起几家此时还有鲜花插的?如此家景的主子,这赵大娘子,却打着让人给你做贵妾算盘,可不瞎了眼,猪油蒙了心了!
于是心生去意,杨嬷嬷笑着递过半吊子钱,“如此,有劳妈妈空跑一次了!”
曾媒婆,袖了钱,告辞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