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定是白永长想搞清楚缘由,自己又不好意思问,便指使他女儿来了,”易八道,
对白永长可以不客气,但在面对白梦婷的时候,我和易八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白梦婷来了,她端了根板凳,坐在了我和易八面前,
“你这是要审我们吗,”我问,
“为什么不能敲锣打鼓,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因为知道我在这方面不专业,因此白梦婷这话,是对着易八问的,
“生前做了恶事,死了就得低调,办丧事的时候敲锣打鼓,那是为了请小鬼让道,方便逝者上路,但对于生前恶贯满盈的人,这样搞是不行的,小鬼也恨恶人,若知道其死了,必来生乱,像白彦材这样的,在过世之后,最好是悄悄地上路,甚至在下葬的时候,坟头都得包小一点儿,墓碑更是不能立,”
易八这话说完,白梦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白彦材就算是做的恶事再多,那也是白梦婷的爷爷啊,
白家这样的有钱人家,老人死了悄悄地送,不包大坟头,不立墓碑,这事儿要传出去,那是很丢脸的,
“爷爷生病受了那么多折磨,要死了还不能厚葬立碑,他会死不瞑目的,”白梦婷说,
“该讲的我反正已经讲了,你们选择厚葬,那是你们的权利,厚葬立碑,面子是有了,但有小鬼生乱,死人不好过,你们活人也不见得好过,”易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有些重,
白家的一家之主是白梦婷她爹,她就只是个传话的,在听完了易八说的之后,她立马便去找白永长了,
“易主持、初一大师,咱们进里屋说说,”
白永长把我和易八请进了那间没人的小屋子,还把白永海和白永涛给叫了进来,
“易主持,把你的意见给我大哥和二哥说说吧,”白永长还真是人精,他自己不开口,让易八来说,
不过想想,这也正常,白彦材毕竟是白永长他爹,他总不能说自己爹恶贯满盈吧,
“白彦材是你们的父亲,他生前做过些什么,你们多多少少应该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其生前所为,所以在送这最后一程的时候,必须得低调些,敲锣打鼓什么的,最好免了,还有就是,在下葬的时候,不得厚葬,不得立碑,坟头越小越好,若能一点儿不留,那是最好,”
在说正事的时候,易八从不会拖泥带水,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怎么能行,”
白永涛第一个站了出来,道:“我爹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大,死了还不能好好办,甚至下葬还不包坟头,不立墓碑,要是传出去,别人岂不得笑话我们白家三兄弟不孝顺,”
“孝顺不孝顺,在自己心里,而不是在别人口中,”易八接过了话,道:“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若你们要大操大办,必有小鬼来生乱,死了的走不好,活着的过不好,到了那时候,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家三兄弟,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然也都是聪明人,
易八说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真诚,他们自然知道易八说的不是胡话,是实话,因此在易八说完之后,那三兄弟全都愣住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不愿开口,
“照易主持说的办,不厚葬父亲,这事儿传出去,就说是我的主意,”作为一家之主的白永长,拿出了自己的担当,
“白家能重振,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我们三兄弟齐心协力吗,”白永涛接过了话,道:“这锅不能让三弟你一个人背,大哥我也有份,”
“既然是三兄弟,怎么能少了二哥我呢,”白永海也表了态,
之前跟白永长他们三兄弟,没多少接触,今日的这一幕,多多少少对我,还是有些震撼,我是个相人,在看人这块自是不必说的,
白家这三兄弟,在生意场上有多圆滑,多狡诈,我不清楚,但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份情感,绝对是真的,
有福一起享,有锅一起扛,有老大、老二,能让老三做一家之主,白家这三兄弟,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