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知,说话,我在问你话!”林絮抓着她的双肩,“徐自知,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讨厌跟我说话?这么面对面你都不想说了?”
徐自知被他晃的头晕,“你不是讨厌我说话,我不想让你更讨厌!”
林絮冷哼,“现在要离婚的是你,我才该问问你,你怎么那么讨厌我的,既然现在这么讨厌我,当初你又何必要死要活的嫁给我!”
徐自知心里一痛,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谁会那么执念。
“所以现在分开不是很好,结束错误,林絮,你为什么就是不想跟我离婚?”徐自知不懂,怎么都不懂。
林絮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想离婚。
可是,偏偏心里不想,说什么都不想。
想到她要离开,带着葡萄一个人逃离他们的婚姻,他的心就好像在沸水里被煮着一样,翻滚着,疼痛着。
没有答案,他只是想到徐自知离开他后,马上被林栋一流的人包围,心里便觉得不舒服。
或许只是不想她那么舒服的去享受那些男人。
或许只是不想让她得逞。
或许……他是真的,已经习惯有她存在。
林太太这个位置,除了她,他再也想不到另外一个女人能够胜任,只要想到有人占据了她的位置,他心里便已经觉得不舒服,谁都不是那个人,只有她……
“就是不想,徐自知,你想的真是美,你以为离婚后我跟素晴还能回去?你以为林家还会接受素晴?我跟她不可能了,你毁了我们,你拍拍屁股走了,马上投入到下一个男人怀抱,然后我呢?我没有替你收拾烂摊子的想法,所以,我不会离婚,要熬就两个人熬着,就算这座婚姻是一座坟墓,埋葬的也是我们两个人,徐自知,你别想一个人逃走!”林絮狠狠的抓着她的前襟,看着徐自知。
他是不会放开她的,不会让她离开这里……
他在心里对自己念着。
徐自知无言的看着他,“但是我已经为你放弃了三年的青春,难道好不够吗?还不够赔罪的吗?”
“当这婚姻是在赔罪?”林絮望着她,“好啊,既然是当这是在赔罪,那么你就继续给我赔罪,不够,三年怎么够?三十年,三百年都不够。”
眼中闪烁着寒意,林絮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发怒,想要发泄。
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徐自知跌坐在椅子上。
徐自知苍白的看着他,“你说的没错,我是有错,我不该逼你接受这桩婚姻,拆散了你跟阮素晴,但是,我也已经接受到了惩罚,我的家没了,徐家不要我了,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这么多年,我被别人指点,诅咒,嘲笑,我忍受着正常婚姻带给我的恶果,还有你的漠视和戏弄,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还不够?林絮,你要我为你的爱情赔罪,谁又能为我的青春赔罪?”
“你还要我赔罪?”林絮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
徐自知咬着苍白的下唇,“是是,我没资格,但是,这样互相纠缠,浪费的不过是我们两个的时间,林絮,你说吧,你要怎样才满意,要我怎样,我们一次说个清楚,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了,好吗?”
一次解决?
开始的是她,结束的,还是她……
在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时候,她却要抛弃了他了吗?
“好啊,你不就是想离婚,离开我,好去找别的那些围着你团团转的男人?来啊,很简单,脱了衣服,躺在那里,伺候的我开心了,我可以考虑考虑。”林絮残忍的说着,双腿微微分开,意有所指一般。
徐自知简直不能相信,他是把她当做了什么!
“我不卖身,林絮,要伺候你的女人多的是,你也不需要我这样委屈求全的女人。”徐自知说完,拉开了房门,自己走了进去。
委屈求全……
她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的委屈,呵……
“滚,你真不情愿你就给我滚,徐自知,别以为谁求你跟来新西兰!”林絮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门上。
房门里,被吓醒了的葡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怎么了妈妈……”徐自知赶紧过去,抱住了葡萄,“没事,没事,嘘,葡萄做梦了……葡萄不哭,妈妈在这里……”
委曲求全……
她曾经委屈自己,想要委身他的羽翼之下,直到所有的耐性和感情都被榨干,现在呢,连委屈都没了……
不为别的,只有分开,分开了,才能让他们彼此都解脱。
抱着葡萄,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眼泪,也不屑哭泣,她不委屈,她只是不想要他了……
第二天,却好像两个人都忘了前一天的争吵一般,没人说话,带着葡萄,一起继续在新西兰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游玩。
“妈妈,我想吃冰激凌,可以吗?”葡萄指着一边的亭子,问徐自知。
徐自知低头,耐心的道,“这里凉,吃冰激凌万一病了,就不能继续玩了,葡萄,你自己考虑一下。”
葡萄想了想,失望的撇撇嘴,“好吧……”
徐自知笑着摸了摸葡萄的脑袋。
三个人,一起坐在亭子下面暂时休息,两个人却不说话。
只有葡萄叽叽喳喳的叫着,如果不是必须,两个人并不交流。
一会儿,徐自知跟葡萄说,要去厕所,葡萄却不去,徐自知自己便对林絮交代了一句,“看一下葡萄。”然后,面无表情的,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洗手间出来,她洗了洗手,烘干的时候,望向了镜子,她并不年轻了,至少,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岁的年纪,却还是一无所获……
放松了下心情,她走了出去,然而,到了外面,却发现,林絮跟葡萄,并不在亭子那里。
心里忽然一震,一个不好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林絮去哪了?他把葡萄带去哪里了?
“先生,请问,刚刚在这里的男人和孩子,在哪里?”徐自知赶紧问一边的人,因为太紧张,英文说的都不流利了。
“不知道,刚刚一起走了吧。”
走了……
徐自知脑袋一轰,再也顾不得别的,四下找了起来。
“葡萄……葡萄!”徐自知边叫着边找着,在这个休息区,还有大批的游客,她在中间不断的寻找着葡萄的身影。
徐自知知道,从一开始,她任性的留下这个孩子,是她的不对,从孩子出生,她一个人照顾孩子,在月子中心坐月子,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带着孩子。
慢慢的,葡萄长的越来越像林絮,好像是对她无声的讽刺一样。
但是,就算再苦再累,她并不觉得难过,葡萄的出现,似乎为她干枯了的生活,注入了最后一霁虹光一般,让她的生活,有了目标,不再寂寞。
自从没了母亲,父亲跟她也不亲昵,葡萄便好像是她最后的亲人一样,她照顾着葡萄,但是,葡萄却是她的救命稻草……
“葡萄……林絮……”找了好久,也没葡萄和林絮的影子,她忽然想到了晚上林絮最后的那句话。
“滚,你真不情愿你就给我滚……”
林絮带走了葡萄吗?林絮要跟她抢葡萄了吗?
跌坐在地上,第一次她觉得这样的委屈难过,林絮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坚持了一些自己的执念而已,这个世界上,谁没有过一点私心呢?她也曾为他做过很多,只是他不屑一顾而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坐在地上,徐自知大哭起来,好像宣泄着内心里压抑已久的痛苦,她放声的哭泣。
而从远处过来的林絮,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的一幕。
那个一直以来坚强的固守着自己的世界的女人,此刻却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林絮心里一痛,那一瞬间,他恨不得代替她来痛,代替她来苦。
一把拉起了徐自知,他忙捧着她的脸颊,“自知,自知,怎么了,别哭,怎么了……”
徐自知看在眼前的林絮,“你……你去哪里了!”
林絮说,“我带葡萄去……吃冰激凌……”
徐自知泪流满面,“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絮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自知,真的对不起……”
他紧紧的将她包在了怀里,对不起,不管怎样,都对不起……
他早就想要说的三个字,却在这样的时候,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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