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顺口答道:“我在想,这便是清谈么?”
中年文士诧异的望了楚思一眼,转头看向谢安。谢安却脸色一沉,盯了楚思一眼,片刻后才无声的叹息一声。
中年文士奇道:“你说的什么呀?这怎么会是清淡?”
楚思一听,马上明白过来,自己一不小心,又漏出大破绽了。她闭了闭眼睛,绝望的想道:这一下,谢安对我的怀疑肯定加重了,说不定,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向谢安的眼神。小嘴紧紧的抿成一线,暗中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来。
她也不想想,她又不是一个专业的骗子,以前也随心所欲惯了,这一不小心,便出了漏子,实是情理当中的事。
楚思心情不好,连饥肠辘辘的肚子也给抛到了脑后。她微微一福,低声道:“我有点不适,先告退了。”说罢,头也不抬的退回到自己的马车旁。
“甚是奇怪。”中年文士对谢安说道:“你这末婚妻,刚才谈吐间那么犀利有趣,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幼弱了?”
谢安挤出一个笑容,摇头道:“不谈她了,我们一边用餐,一边诉一诉别后之事吧。”
众人一路奔波,少有休息处。这一天,用过餐后,楚思便回到酒楼中,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再次起程,直向扬州走去。这一次,那个中年文士也在队伍中,这中年文士姓吕,名真,此人曾经出过家,当过和尚,后来还了俗娶妻生子,却在儿子不幸溺水后,又入了道门,这一次,他又重新还俗。
天下流行的教派,儒释道三家中,他入了其中两门,因此,世人对他有一个称呼,叫道:“两家之长。”简称两长。而他的胡须,也一直是众人取笑的话题。他极喜欢留须,可宠溺的才四岁的幼子,最喜欢的一件事,便是帮他“整理胡须”。不是今天火烧了一点,便是明天用刀削了一把,或者,胡乱扯掉了一把。
这一路前去扬州,一行人行色匆匆,日夜赶路,楚思明白,这是谢安等人为了赴那个士族的第一美人瘐氏之约。每每念及此事,她心中便自然而生的生出怏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