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不记得,这一次石虎攻打武昌的结果怎么样,可是楚思却很不喜欢晋人对待战事地轻飘飘的态度。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家国兴亡,一点也没有自个儿这片刻的欢愉重要。这样的态度,在这样的虎狼之世,又怎么可能让百姓过上真正平安喜乐的日子?
她闷闷的顺着河边向官道方向走去,一时却拿不定主意,是赶到武昌去,还是做些什么别的事?赶到武昌去,她一个无名无势的小人物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知不觉间,她已来到了官道上。楚思寻思片刻后,还是转身向城里走去。不一会功夫,她牵着一匹马又上了官道。
纵身上马,楚思径直向邾城方向赶去,走了半个时辰时,一个黑衣骑士出现在她地视野中,这黑衣骑士骑在一匹健壮的黑马上,长披肩,挺得笔直的身躯如青竹般,有一种清清冷冷,优雅之极的风范。
可这身影却好生眼熟。
楚思驱马上前,慢慢走到那人身后。她歪着头打量对方片刻后,闷闷的问道:“却不知谢三郎站在这里干嘛?”
谢安慢慢回过头来看向她,悠然一笑,答道:“自然是等某个任性冲动的人。”
楚思重重一哼,踢了踢马腹,说道:“谢三郎不明哲保身了?”
谢安苦笑道:“楚小兄弟的记恨心挺强地,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恼上了。”
他策着马靠近楚思,转头看着她嘟起的嘴笑道:“怎么了,还在生气?”他一扬缰绳,苦笑道:“瘐公心狭而刚愎自用,他既已放出话来,武昌失了也许他还会认错,如果没失的话,我们这些自作主张的人怕是会成为他的心中刀,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楚思一怔,半晌才问道:“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谢安叹息道:“于家族计,于自身计,我是不能来。于国计,于子民计,我是应该来尽自己一分力。”他皱眉说道:“我这次到武昌来,便经过了邾城。说是一万守兵,可能用得上的兵马不足二千,以二千敌二万,邾城危矣。”
楚思听到这里,不由担心的问道:“那如何是好?”她转头看向谢安,轻声道:“要不,我们想法子去劝劝瘐亮吧。”
谢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用地。”
楚思低声道:“可是你。
谢安嘴角一弯,笑道:“我既然知道了这等情况,又怎么能只想着自身安危呢?至于事后会出现什么事,还是到时再说吧。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已有了让瘐公释疑地法子了。”
说到这里,谢安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楚思,缓缓地说道:“邾城之事,我自会尽力。楚小兄弟还是不要前去了。”
楚思扁了扁嘴,见他还要开口,连忙举起手叫道:“停!”她认真的看着谢安,说道:“我身有功夫,不怕的。”不等谢安再说,她又说道:“再说了,我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某此方面还是挺有见识的,也许我能帮上大忙呢?”
谢安嘴角一扯,盯了楚思半晌,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楚思倒是一愣,她好奇的问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很有才干,实际上是个天才?”
“天才?”谢安忍住笑意,板着脸说道:“不错,我知道你虽然性格冲动,喜欢打抱不平,实际上还是一个天才。虽然天下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天才表现在哪个方面。”
楚思僵着脸,狠狠的白了谢安一眼,嘟囔道:“这一次相见,他可比以前损多了。”当然,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极低极低,谢安也只是看到她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