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薄景山按了接听键,金灵想阻止,却没来得及:“别……”她立刻捂住了耳朵,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俗的男声。
“女大学生?三百包夜来不来?”
薄景山几乎咬碎腮帮子,挂掉电话看来电记录,全是一连串的陌生号码,而且几乎是每隔一会儿就有人打来。
薄景山拿着手机,质问:“怎么回事?”
他的五官锋利,一旦严肃起来就带着一股子杀气,让人看着都遍体生寒,金灵被他这声音吓得往后一缩,更委屈了。
“我不知道。”
薄景山收起她的手机,拿出电话打给于秋。
“到我家来一趟。”
于秋刚刚才下班到家,即使疲惫,还是迅速换好了衣服开车到了薄景山的别墅大门口。
薄景山让他进了门,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把手机递给他。
“这上面这些电话,帮我查查怎么回事。”
于秋看了一眼,诧异道:“这些好像是骚扰电话吧?说什么了吗?”
“女。大。学。生。包。夜。”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薄景山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于秋已经很久没看见他这副模样,赶紧收起手机告辞:“交给我吧。”
把人送走后,薄景山去了一趟金灵的房间,她躺在床上也没睡,就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景山拍了拍她的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金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把薄景山给拉到了书房里,点开学校论坛的首页,把爆料的那条帖子指给薄景山看。
“有人爆料,说我被包养了。”
她想了一下午了,一开始是委屈,后来就是愤怒加上委屈。
她没偷没抢也没当小三,无论她做什么,都轮不到这些网友对她横加指责,不过是眼红罢了。
薄景山浏览完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难以想象这一下午金灵都经历了些什么。
伸手把金灵拉过来搂在怀里,轻声安抚:“这些不是你的问题,别担心,我会让于秋处理好,幕后诋毁你的人,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金灵憋了一下午了,此刻眼泪就有点憋不住。
她擦了擦眼泪:“但是我好像的确是被你包养的。”她低下头,心里暗叫不好,自己好像把鼻涕弄到薄景山的衬衣上了。
薄景山心里一紧,把她捞起来对视:“你这么想的?”
金灵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花了你很多钱,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隐隐察觉到她要说什么,薄景山的眉头紧紧的蹙起来,眼中带了些不悦:“生下来怎么样?”
金灵却丝毫未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当还债,以后就两不相欠。”
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薄景山能把她扔出去。
“下去。”
金灵站起来,看了看他,这才后知后觉他不高兴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你没说错,错的是我。”枉费他耗尽心力,原来在她眼里这都是为了还债,先前还设想和她结婚,现在看来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
薄景山突然觉得一阵头疼,他起身,深深的看了金灵一眼,看着她额头上有些凌乱的碎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小嘴巴。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薄景山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事情没解决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咔哒一声,好像上了锁。
金灵哪里也不去,她也不在乎锁没锁门,她蹬掉脚上的拖鞋往床上爬,在有些沉闷的空气里再一次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一夜噩梦。
竖日一早,金灵睁开眼睛就下了床,睡得不好她的脸有些肿,走到门口去开门,有些试探,但是一拧门把手,竟然真的开了。
也不知道薄景山是什么时候来开了锁。
金灵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把周身的抑郁气息冲刷干净,她最近情绪波动较大,孕吐反应又来了。
早餐只是闻到了桌上的牛奶,她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皱着一张小脸回到餐桌上,吴姐担忧的递来一杯温水:“怎么样了?要不要让薄先生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一大杯温水下了肚,稍微暖和了一下绞痛的胃。金灵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直奔薄景山的书房,站在书房前,她是犹豫的,却又忍不住,想看看网上到底已经发酵到何种田地了。
点开了学校的论坛,首页上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帖子,什么抢教室,学妹求交往,寻找食堂学长等。
重要的是,那条爆料的帖子不见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高兴,但是金灵整个人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她坐在薄景山的按摩椅上,兴致勃勃的玩了好一会儿。
白天找不到事情做,金灵又开始鼓捣她的烹饪工具,拿着一本烹饪书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
下午薄景山回来的比较早,金灵身上挂着小围裙,急急忙忙的冲到门口来给他拿鞋,笑眯眯的喊他:“哥哥,你回来啦,我做了饼干,你要吃吗?”
从进门到金灵出现,薄景山的脸都像带着一个面具,一丝的变化也没有,他穿上灰色的拖鞋,一边脱外套一边往里走。
“不吃了,还有点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有些不正常。
金灵想到昨晚那番话,咬了咬嘴唇,不敢追上去问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薄景山上楼了一会儿,就在楼梯口叫她:“金灵,上来。”
金灵脱了自己的小围裙,特意拿了自己做好的饼干,还端了一杯牛奶,进了书房,小心的把盘子放到茶几上,“你忙完了吗?”
薄景山从窗户前转过身来,一只手伸过来,手掌里放着一个手机,是有点老旧的手机,被摔了好多次了,屏幕都碎了几条缝:“帖子已经找人删除了,是校内的人发的,陈杰你认不认识?”
金灵把手机拿了回来,塞进了裤子口袋里,摇头:“不认识。”
薄景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转过身走到沙发旁坐下,翻起了资料,空气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半响之后,他才察觉到旁边有人似得,抬起头冷冷看她一眼:“还有事?”
金灵指了指桌上的饼干和牛奶:“这个饼干你吃吗?有点硬,你可以在牛奶里泡一下。”
嘴上问着人家吃不吃,手都伸过来要端走了!
还可以再虚伪一点吗!
“放在那里吧。”意思是吃或者不吃看心情。
薄口是心非老男人景山头也不抬,明显不太想说话了。
再待下去只会惹人讨厌,金灵抿了抿嘴唇,离开了书房。
门一关上,薄景山放下了资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刻非常需要一根尼古丁来缓解一下糟糕的心情,去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薄景山站在马路边上点燃。
他穿着黑色衬衣,黑色长裤,几乎与周遭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长身独立,廉价打火机的光照亮他半张脸,冷漠之中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为了戒烟,薄景山丢了家里所有的烟和打火机,称得上是巨大的牺牲。
站在路边抽了半根烟,薄景山把剩下的一整盒烟捏扁丢进了垃圾桶,沿着公路走回家,金灵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山上气温低,她膝盖上搭着那条专属小毛毯,眼巴巴的盯着院子里的那扇门。
薄景山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金灵也站了起来。
也许是站的太急了,她整个人晃悠了一下就往后倒,薄景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步冲上前在关键时刻抱住了她。
金灵跌进他怀里,奶声奶气的说:“啊,有些贫血。”
这家伙。
薄景山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被她给气出高血压,老男人的心脏真的很脆弱,又舍不得骂她两句,把人抱起来进屋放在沙发上。
“还晕不晕?”
金灵坐起来,精神还挺好的,“不晕了。”她鼻子耸了两下,突然说,“哥哥,你抽烟啦?”
这狗鼻子,缉毒犬都怕她。
薄景山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含糊一下当做糊弄了,餐厅那边吴姐已经做好了饭在叫他们。
上了桌,金灵先喝了两碗鱼汤,这才问道:“陈杰是谁?”
薄景山盯着她碗里空了,又给她盛了一碗,“发帖子的人,我让于秋继续查。”
“那些陌生的电话呢?”
“你的手机被贴到黄色网站上去了,把号码换了吧。”他说完,走到客厅的柜子前,把一个白色的袋子拿过来了。
“这个给你,我买给奶奶的,她不用。”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了金灵的面前。
金灵有些不好意思:“是什么啊?”
薄景山没出声,金灵自己打开来看,发现是一款手机,还是某水果品牌最新款,要一万多呢。她立刻把手缩回来:“我的手机还能用呢,我不要。”
薄景山不耐烦的看她一眼:“你不要就丢到垃圾桶里去。”
“……”
老男人今天很暴躁。
小蛮蛮子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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