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早上高扬起来的时候，院子内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树梢、屋顶、墙头，远远近近，全都是白色的雪的世界。

院子里，高老头正拿着大扫把在扫雪，看到高扬出来，高老头口中呼喝出来的白气有一丈长，兴奋的说着。

“扬子，快来扫雪了，看看，多好的雪啊。”

“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老头子说着谚语，大扫帚挥的飞快，把院子里的雪扫成了一堆，放下扫帚去开门，老头子哈着白气。吹着牛皮。

“扬子，今天我起的有点早，我要在村里那帮家伙起来前，把雪扫到大街上去。”

开了大门，老头转身拿起扫把，刚走出门两步。就又颓废的回来了。

高扬一脸惊奇。

“您老不是要扫到大街上去吗，怎么这出个门的功夫，就把雪给吹到天上去了。”

老头子瞪了高扬一眼，把扫把朝墙边一扔。

“有人巴结你，把路早给扫出来了，现在就差咱家门口这一点了。”

高扬愕然出门。就看到大门口左右的雪全都被扫干净了，只留下正对着大门的这一点儿，明显就是留下给自己看的。

王猴子一群人拎着大扫把站左边，高树文一群人拎扫把站右边，两群人虎视眈眈模样。

一看高扬出来，两帮人立即忙碌起来了。

“唰唰唰”

“哎呦，谁特么扫到我了”

大扫把飞舞，雪花漫天，门前的一点点雪，愣是被一群人给扫出了世界大战的感觉。

片刻功夫，雪就被扫干净了，一群人全都挨挨挤挤的看向高扬。

“扬叔，雪扫干净了。”

“扬子，别让大爷扫雪了，我们都给扫干净了。”

“大爷，我们把雪都给您扫干净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向高扬邀功。

小玲头上戴着白色的绒线帽子，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从大街上拐进了胡同，看到围在高扬周围的人群，脆生生说了一句。

“扫了雪，也跟老板朝过面了，就赶紧回去吧，回头惹老板不高兴了，你们这雪就白扫了。”

一群人看到是小玲，纷纷向小玲问好，拎着扫帚，跟高扬打了招呼，一会子功夫人就走干净了。

小玲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高扬。

“扬哥，这是我们家昨天包的饺子，我知道你跟爷爷肯定是没包饺子，所以直接在我家煮好了，马上要过年了。”

高扬接过饺子，叫着小玲进了屋子。

“吃过了没有，没有再吃点，我这有点借花献佛了。”

高扬笑着说了。

小玲已经去厨房拿了碗筷碟子过来，笑盈盈的说着。

“还没呢，我煮好饺子，交代小芳伺候爸妈，我就装了饺子带过来，就怕扬哥你跟爷爷再做饭。”

高扬把保温盒里的饺子分成三份，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说着。

“怎么可能，我俩大老爷们，才不是什么勤快的主，老爷子是因为今天下雪了，所以才起的早了点，刚才看到王猴子高树文他们把雪扫干净了，你不知道老头子脸上的表情多失望，现在估计又躺床上睡觉去了。”

老头子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胡说。我老头是那么喜欢睡觉的人吗？等会儿我就出去串门去，咱家生了炉子也这么冷，扬子你搞的这什么破炉子，屋子里没有一点儿暖和气。”

老头子说完，已经穿着棉袄出来，坐下来吃了一个饺子，眼睛眯的跟旁边的皱纹似得。

“好吃”

“小玲子包的饺子就是好吃，哎，我说小玲子，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给我家扬子做儿媳妇，你要是不愿意，我赶紧让扬子再找个。前些日子那姑娘就不错，家里有不少大汽车，可惜就是做饭不好吃。”

提到贺涵，老头子还有些伤感。

小玲脸颊红了通透，在白色的绒线帽映衬下，更显皮肤圆润光滑，满满都是胶原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