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中国民乐演奏者很稀少,因为经常会有些国际性的演奏,所以要求也特别严格,其实我能进去,也是沾了韦老和江老师的光,因为我的履历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是用的叶宁这个名字,但是因为他俩力荐我,而且还让我当时演奏的几曲比较有难度的中国民乐,于是歌剧院当场就录用了我,但是因为我大型演奏经验一片空白,所以暂时只给了我一个临时演奏者的身份。
因为江家离歌剧院有一段距离,在小旋姐的极力挽留下,我还是搬到歌剧院旁,其实小旋姐也挺矛盾的,她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好不容易有个人做伴,没过多久就要搬出去,她是非常不情愿的,她一方面担心我每天在江家和歌剧院之间奔跑不安全,又担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所以我们协商的结果是,江家保留着我的房间,如果第二天没有演出时,她派司机过来接我回江家住,有演出时则在公寓住。
江老师在意大利的家不是很大,但是很温馨,连着前后花园总面积约三百坪的二层别墅,前后院子很宽大,平时小旋姐也很少出门,江老师也不让她在外工作,无聊之余,喜欢在家里弄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偌大的家里只请了一个司机兼勤杂工,外加一个帮佣。
江老师每隔一、二个月就会从中国回来陪小旋姐一个星期的时间,一般在江老师回来的时候,我尽量不回江家,江老师与小旋姐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如今还要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我总是不忍心打扰他们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江老师每次回来,总会不着痕迹地说起一些和我有关的人或事,他知道我一定也很渴望知道在大洋的彼岸,和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每个人,想得知他们的近况如何?但是倔强的我,却每次在江老师略略提及之后,我理顾左右而言它。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出现,我索性每次在江老师回来之后尽可能的不回江家,反而在江老师假期完了,返回中国的前一天,我才会回江家,一来是汇报一下我的工作和进步情况,二来,他想说的那些,其实也是我极为想听的,所以久而久之,江老师也习惯了,我回去的一天时间里,他多半是过问我的在歌剧院演出的情况,还会抽时间在琴房对我给予我更深入的指导。其它的则只是稍稍、且不留痕迹地提及。
在歌剧院耳濡目染的环境里,我从来都不敢懈怠,因为有资格在这里演出的、听演出的都是有着一定的身份与地位的,刚开始半个月的时间里因为紧张,我与演奏团很难溶入一体,经常排练到到一半时,指挥便会中途喊停,然后在众人的诧异声中盯着我,用一堆不太熟练的英文,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意大利语对我数落一通。
好在用到古筝演奏的音乐,大部分都是中国的国乐及交响曲类的,大多数还是东方面孔,旁边有些善意的同伴会用纯正的英文帮我复述一次,否则,我想我可能根本无法融入这样的团队里面。有时在排练时遇到一些不能把握的演奏方式与技巧时,会专程同韦老通一次电话,当然,他都是不厌其烦地指点我,日积月累,在歌剧院呆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后,竟然郑重地邀请我以正式职员加入歌剧院,签约是3年,薪水优渥,但是3年之内不可以参加任何歌剧院以外的演出,3年合约期满了之后,可以自己选择去留。
签约那天,小旋姐专门陪我去了歌剧院方,签约方面的细节都是她帮我谈妥的,我在语言方面没有什么天份,所以来罗马半年了,对于意大利文却只学了个皮毛,大多时候都是用英文在交流。每每与人交流时这个我总是庆幸,幸好当初在国内时,英语基础打得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