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草直接将笔架放进了大衣内口袋,手里拎着的袋子里,只剩下个黄杨木底座了。
“这不是犀角吧?”杨锐多少也瞅出了一些端倪,但他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林丰草点点头,“琥珀。”
“琥珀?”杨锐一愣。
林丰草看了看余耀,“余先生应该晓得。”
“这是瑿珀。”余耀开口。
“那也不对啊!”杨锐摇头,“我见过瑿珀!现在缅甸不还有产出么?没这么黑啊,而且不会这么不透。再者,老板支摊子做生意,来来往往的文玩爱好者也这么多,会看不出是瑿珀?”
林丰草笑了笑,“你见过瑿珀?”
“对啊!顶级无杂质的,也就比披毛犀角的克价稍微贵点儿!”
余耀拍了拍杨锐的肩膀,“那不叫瑿珀,都是颜色比较深的血泊或者棕珀,看着近乎黑色罢了,都是商家借着瑿珀的名头来炒作。”
林丰草点点头,“真正的瑿珀,形成条件非常苛刻,市面儿上哪能轻易见到真的?”
杨锐沉默,要是别人说,他或许不信,但是余耀和林丰草一起这么说,他不得不信。
再说了,抛开东西本身,商家炒作这一点,他是有所了解的。
比如现在文玩市场上水很深的两种,天珠和沉香,商家会拿出各种名头炒作,甚至还把一些不了解的玩家忽悠的深信不疑,逛几天市场,翻几篇帖子,就觉得出手完全没问题了!实际上呢?寥寥无几的真品只掌握在极少一部分人手里。
“那到底怎么才算瑿珀?”
“这件就算!”林丰草非常笃定,转而眉头舒展,“你俩都捡漏了,没想到这么快轮到我了!”
杨锐指了指林丰草,对余耀说道,“他捡漏了,讲起来有吹牛逼之嫌,你给我说说呗?”
余耀笑了笑,“这个瑿(yi)字,带着玉字底,所谓玉有九色,玄如澄水曰瑿。真正的瑿珀,从古至今,都很少见,所以才有‘琥珀之圣’的雅号······”
说起琥珀和蜜蜡,用一个最简单笼统的说法,透明的叫琥珀,不透或者半透的叫蜜蜡。在琥珀之中,哪怕是颜色最深的血珀和棕珀,对着太阳光,也能看出透明的感觉。
只有瑿珀,对着太阳光,也是纯黑的。只有用强光手电,在全黑的环境里,才能看出点儿透的意思。
而且,这时候,能看出瑿珀之中,透出的是红色!不是血珀那种血红,不是棕珀那种棕红,而是樱桃红或者近似的颜色。
瑿珀自古以来就很稀少,如今缅甸确实也偶有发现,但发现就会被珍藏,不会是市面儿上那些所谓的瑿珀。
而且,如今的新矿,和古代资料中的描述,意思还是差点儿。
明代科学家宋应星,写了本《天工开物》,号称“工艺百科全书”;这里面,也有关于瑿珀的描述,说瑿珀是所有琥珀里最贵的,在明代的价格,就“五倍于黄金”。
这个瑿珀笔架,年份上,它还真就是明代的!